四周都是迷雾,秦含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大概也有个两三日了,其余二三十人也看上去有些疲倦。武者毕竟还是肉体凡胎,也不能不停地走个两三日,且他们还失了内力。
“二位兄弟,我等都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啊?”一个人出声询问。
接着陆陆续续有人发问,“是啊,兄弟,我们都失了内力,不能再走了,这还得多远啊?”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执罗盘的武者看了看罗盘上的指针,急道,“就快要出去了,大家再坚持一会儿。”
持地图的武者插了一句,“对啊,等大伙儿出去了,就能恢复内力了,这兀荡山怪异得很,有些武者不能适应山内的环境,不能运用内力也是常见的。”
“说得有道理。”刘虎一拍脑袋,好似突然醒悟,“我说秦小子和十三公子怎么还能运用内力呢?”
“诶?秦小子呢?”刘虎转身寻找秦含的身影,却发现她正和祁进在队伍最后头,“秦小子!你怎么走得那么慢!”
“咳咳,老刘,我和十三公子还有些内力,这不是在给你们断后么。”
“哦哦,那你自己小心点。”
见刘虎转过头,继续前进,秦含才悄悄在祁进耳边道,“我看他二人这样急迫,肯定是快到了,我们得做好准备。”
祁进也不答话,只是微微颔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他的面色,会发现此时,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冰冷的幽光。
几日前,方乾鸣和露天双搬完了最后一个大木箱,刚准备站上飞舟。
就被那姓李的师兄伸手拦了下来,道,“慢着,方师弟,你看这船可装不下你们了。”
“那请张师兄、李师兄也下来吧。”方乾鸣尽量克制住内心的愤然。
张师兄站在飞舟上,拢了拢衣袖,“方师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与李师弟出来前答应过师叔,务必要把这批货物安带回去。这飞舟除了装下这些货,只勉强能再加两个人。我看师弟师妹不如坐锦荣城处的宗门传送阵回去。”
也不等方乾鸣与露天双有任何反应,这二人便驾着飞舟疾驰,刷得一下在迷雾中消失了,只留下两道回音。
“师弟师妹,咱们宗门再会。”
“宗门再会。”
…………………
经过几日前的遭遇,方乾鸣的心态已经越来越不好了,脾气也越发暴躁。在迷雾中迷了路,他就时常对着可以看到的一切东西进行发泄。
以至于,所过之处皆是一地狼藉。
露天双看了一眼青筋暴跳的方乾鸣,小心地开口,“师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就听得轰得一声巨响,方乾鸣一拳击在路边的石块上,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这嘶吼中的不甘与悲愤,真是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十三公子,我怎么好像听到方乾鸣的惨叫声了?”
“秦兄听错了。”
“也是,他们应该早就离开了。就算在山里迷路了,那也没那么快,我们可是算好日子的。那么重的货物,就算用飞舟运输,运回去也得十天半个月。”
秦含第一次对自己的耳朵产生了怀疑,但她很快又打起精神,细细聆听。
“嘘!”秦含内心有些紧张,下意识拽紧了祁进的衣角。后者剑眉轻蹙,有些不悦,但还是没说什么,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对面…·…似乎有些东西。”
“有多远?”
秦含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撒了个谎,“我不知道。”
祁进面上有些难看,那张俊颜也越发冷肃,使人不敢逼视。
他嘴唇轻起,“无碍,放心。”
“十三公子有何打算?”秦含也起了兴致,要知道现在他们这里就四个人没喝水,还存有内力,当然其中两个还是敌方的人。
“请秦兄助我。”
秦含只觉得耳边一阵微风刮过,身边早已没了祁进的身影,只有一个小布袋子躺在她的掌心。
她将布袋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些粉末,又凑近闻了闻,引兽粉?
这种东西不是修士才有的吗?不过又想到祁家的背景,秦含就释然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很好。
秦含渐渐的退后,悄然消失在迷雾中。
“这都几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祁九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罗盘往地上一扔。
立即便有一面具人上前拾起罗盘再次递到祁九面前,后者接过罗盘又朝另一个方向扔去。
眨眼间,又有一名面具人将罗盘捡起,恭恭敬敬地交给了祁九。
反复这样折腾了十几次,这位九公子的脾气才稍稍消了,那些面具人似乎也是习以为常,并不在意祁九的小孩心性。
这边,罗盘上的指针突然大幅度偏移了十几下,惊得执罗盘的武者险些握不住手中之物,“这是怎么回事?”
他惊疑不定地在身侧之人耳边道,“那边似乎出了些问题,我们去看看。”
他身侧持地图的武者只是略略迟疑一瞬,继而转身对着不知何时已悄然到了队伍前列的祁进,道,“十三公子,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原地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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