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常年阴天,这把门关上,就像夜晚一样黑。刚成束的荧火虫现已四散开,在殿内漫天飞舞着,撒下星星点点的亮光,原本庄严的大殿瞬间成为整个魔界最靓丽的风景。 冥夜行脸上的表情一滞,征征地看着那些小光点,眼前这一幕无疑触碰到他心里最柔软的一片。 当年他们姐弟俩闯进人界游玩,因他过于痴迷满天荧光虫不肯回家,姐姐便自创一能使满天荧火虫的法术,哄他回冥府。 他注视着屋顶的视线下移,眼前这穿着一身紫衣的女人真的是他姐,她的眼里有着他所熟悉的淡漠。 只是 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在冥府的那个人是假的,他不相信那个人,那个他所喜欢的人一直都在欺骗他,待在他身边有什么目的。 肩上的彼岸花就是最好的证明,眼前这个紫衣女人不是他姐。 她不是。 她不是。 她不是 原本紧闭着的殿门忽然被人用力打开,带来了满室的光华,却洗去那美如梦的画卷。 一室的荧火虫像是惧光似的,不知道躲在了哪个角落,刚还熠熠生辉的大殿瞬间变得冷清、荒凉。 紫华就这么站在殿门,望着冥夜行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她并不打算让他强行认回她这个姐姐,反正她也没有那彼岸花,没有那个独特的胎记,没有那与生俱来的功力。 上一世,她没来得及施展那满天萤火虫的法术就被他伤透了心,一心只想夺取他的王位。 可惜,没有那朵彼岸花胎记的她,只是一个废人,连一个小差吏都打不过,更没能力重回自己是冥公主的位置。 而现在的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设,没有当初女配人设该有的感情,对重回冥公主的位置自是没有兴趣,所以男主这个弟弟认不认她已经无所谓了。 “魔尊,不好了厨房那边着大火了。” 呃 紫华突然感到头突突的痛,深深地叹口气,她期厨房走去。希望处理完厨房的事后,她能在卯时前去人界一次。 魔界的上一位魔尊是滔天,说起来他能登上魔尊她有一半的功劳。 她与滔天初遇时,他还是一名小魔物。那时正好是她竞选冥王一位落败之时,身上是负面精绪,对老冥王的恨,对冥夜行的恨,还有落败的不甘与悲伤。 恰好这些负面情绪被滔天吸走,让他才刚成形五十年便有别人修行五百年的功力,可谓是像开了挂的人生一样精彩丰富。 滔天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知道是她造就了自己,便无怨无悔要做她的下属。 那时她一心只想当冥王,滔天努力登上魔尊一位,为的就是能统领整个魔界,帮她夺取冥王一位。 可惜,他忽略了冥界有一专对魔物的物件,那就是吸怨瓶,被吸怨瓶封住的他,即使有上千年的功力,终究不过是一团空气而已,伤不了谁,害不了谁。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那份忠心,伴随着她的每一世转世,每一个轮回,所以她的出生点亦是他的出生点。 要说这吸怨瓶,它的外表不过是一白瓷瓶,上有一红布盖封着,有点像药瓶子。 紫华在人界的这一世出生在一姓吴的农家,平日里村民受伤都是自己上山采药治好的,没有哪家会那么精致买瓶药放家中备着,所以她回到出生点吴家后,很快就找到了吸怨瓶。 “你这妖女怎么回来了又想让我们村子种不出东西吗” 吴大娘手捧着一小竹箩,里面装满刚摘下来的蕃茄,她的脸就像箩内的蕃茄一样红,不过她这并不是气色好而成的红,而是被气急的红。 自打紫华离开不二村后,这村子风调雨顺的,庄稼长势良好,一簇一簇的,长得高又茂盛,不用施肥结出来的果也个头大。 这让吴大娘更加确信紫华是妖女,就算不是妖女也是什么灾星转世。 从另一角度来说,紫华确实是灾星转世,不二村土地干旱,地里种不出东西,这些都是她当初在生死簿上描绘的情节,所以她对并没有反驳吴大娘。 两手抛了抛手中的白瓶,她直接擦过吴大娘的肩,走出这间她曾经住过,现已被当作杂物房的房间。 吴大娘可没有那么轻易就放紫华走,虽然看到她腰间别的剑有些犯怵,毕竟剑这种杀伤性极强的东西,除了特别的人,朝廷是不允许佩戴的,而她这么大摇大摆的别着,恐有几分势力。 不过她向来粗野惯,紫华又是她亲手养大的,她不信她会对她做什么。这么想着,她肆无忌惮伸出粗壮的大手拦住她,双眼紧盯着她手里的白瓷瓶不放。 在她看来,这个白瓷瓶里一定有什么贵重东西,值得她离家两年了,还惦记着回来拿。 “走,我是巴不得你走,可你手上的这个白瓷瓶你得留下。” 紫华目视前方,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她。她的心在纠结,她是应该只是吓唬她一下,还是把她拦着的手弄折,亦或是直接把她打晕。 她在这边思考着,吴大娘可等不及,把手中小竹箩一放,直接上手去抢那白瓷瓶。 只是紫华怎么可能让她上手,这不,她连白瓷瓶的边都没挨着,便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吴大娘没想到紫华这丫头之前还是弱不禁风的,这会出去两年跟吃了集市上吹嘘的大力丸似的,力气仅如此之大,一下就把她推倒。 她不愤地拍拍屁股从地上起来,见紫华要走,连忙伸出一只脚想去拌她。 紫华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当作没看到地上忽然伸出来的脚,直接踩上那脚背,继续向前行。 吴大娘痛得嗷嗷大叫,连着遭了两回罪,她也怒了,直指着紫华的背影开骂。 “你这个死丫头,天杀的,一回来就偷东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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