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沙盘上各色旗帜已占满了所有要地,听到外面隐隐飘进来的话语,先是愣了愣,随即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集议后,众人纷纷散去,杨启文揶揄道:“方才见你要笑不笑的,是想她了吧?”
马千乘挑眉,笑意却是有些苦涩:“想自然是想,也不知她在那边如何,每日能否吃饱,衣裳厚不厚,是否可御寒,每每给她去信,洋洋洒洒一大篇,每次她回的都是三两个字,唉,这个女人好没良心。”
自打随朝廷出征以来,转眼已过去好几个月,两人自打成亲后从未分开过如此长的时间,马千乘的确是十分想念秦良玉,但眼下家国之事当前,儿女之情须要向后排一排,是以每逢马千乘的思念之情如洪荒之力一般压也压不住时,他便会给秦良玉去封信,小心肝小宝贝的叫着,再照例嘘寒问暖一番。
比起他来,秦良玉的回信便要简单粗暴上许多了。
“好,不要脸。”
迄今为止,马千乘一直未研究出这个断句该如何断。
万历二十八年,李化龙指挥明军分八路进攻。杨应龙于官军集结前亲自率兵八万对抗。
他手下兵力大约十五万,比起大明军要少了五万之多,但因其中以善战的苗兵居多,山地作战经验丰富,交起手来时,也并未吃亏。尤其是在乌江那一战,杨应龙率兵将明军第七路的三万步兵打的落荒而逃,大明军死伤过半,尸体之多,竟将河道堵塞。最后还是北路川军浴血奋战,终是将娄山关攻破。见要地被攻,孙时泰急忙拖着杀红了眼的杨应龙避回了海龙囤。
正月初二。
因战事连连告捷,杨应龙已躲在海龙囤不敢再贸然进攻,众人脑中的弦便松了些,又因佳节已至,李化龙特置酒席犒劳诸军,甚至命人进城运了酒,说今夜众人要不醉不归。
偌大个营中,众人席地而坐,唯有马千乘等几个主将坐在桌前,他冷眼瞧着滴酒未沾却好像已醉得不醒人事了的李化龙,恨不能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几闷棍。
一旁的杨启文面色也不好,现下时期如此特殊,这仗打的再如何漂亮也不能不防,若是众人都饮了酒,万一……
还没想完,便觉眼一花,抬头一瞧,见马千乘沉着脸,似乎是要去找李化龙,忙一把抓住马千乘的手腕:“肖容,莫要打脸,莫要……”话语突然断在此处,他抓着马千乘手腕的手晃了晃:“你瞧那边。”
马千乘被他扯的站在原地不能迈步,闻言满脸不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东面看了看,而后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不远处,铠甲加身,腰佩重剑的秦良玉正抱臂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口中说着什么,雕虎豹怒吼花纹的头盔之下,那张清俊的面庞稍显坚毅。
马千乘疾走了几步,最后仍觉慢,干脆小跑起来,此时耳中众将士的吵闹声似是消失了一般,耳边只剩秦良玉那一句无声的:我想你了。
马千乘顾不得许多,一把将秦良玉搂在胸前,不停在她脸颊上亲吻着,手臂渐渐收紧,明明日想夜想了好几个月,此时见她站在面前,口中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唔,力气越发的大了。”秦良玉抬手,自认极轻的极为爱怜的拍了拍马千乘的头。
那一厢,马千乘的头重重向前点了两下,而后他觉得头有些晕。
“我觉得好像在做梦。”马千乘摇了摇头,他当真是没想到秦良玉会来看他,此时心中惊喜之余,还满是感动。
正要再开口,便听秦良玉继续道:“你瞧瞧还有谁来了。”
说罢修长的身影微微侧了侧,将她身后黑着脸的陆景淮同满脸鄙视的李玉露了出来。
“呃……这……”马千乘被口水呛了一下,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他并不认为陆景淮也想他了,是以千里迢迢从京中赶回来探望他。
秦良玉伸手将马千乘拨开了些,偏头朝营地中间瞧了瞧,眉心紧蹙:“他们喝酒了?”
马千乘嗯了一声。
秦良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马千乘:“你也喝了?”
还未等马千乘答话,陆景淮同李玉便极有默契找借口溜走。
“我东西落在门口了。”
“天黑,我陪她去取。”
说完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生怕走得晚了听到马千乘一展歌喉。
“没有!”马千乘否认得极快:“我自然不会喝。”
那孙时泰如斯奸诈,他们偃旗息鼓的这么长日子,定是在伺机而动,今夜或许便是一个好机会,是以大明军虽喝得烂醉如泥,但石砫土兵可是接到马千乘禁酒的命令滴酒未沾。
未从马千乘身上闻到酒气,秦良玉的眉心这才微微松开了些:“今夜不比以往,杨应龙想必对我方消息了如指掌,是以不可松懈。”
马千乘牵着秦良玉的手向席边走:“险隘之地我已换成石砫亲兵,若是他们来犯,我们不至被打的太惨。”察觉到掌心中的那一双手冰凉,马千乘呵了两口气,搓了搓秦良玉的手:“听说手凉没人疼,没事,以后有我疼你。”
秦良玉微微挣扎着欲将手抽回,不料被马千乘握的更紧:“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此时大明众军士已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