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没有。
“也不知道我是被放在哪个墙根儿下边了,”项西说着慢慢顺着小路往村里走,“应该不会太往里吧。”
“我去问问。”程博衍快步往就在村口的一个小院走过去。
院门没有关,他推了推门,随着一阵狗叫,他看到院子里有条黑狗,还有个正在摘菜的老太太。
“您好,”程博衍冲老太太很有礼貌地笑了笑,“您一直住在这里吗?”
老太太先是对狗喊了一句什么,狗趴下不叫了,她又转过头对他们说两句,程博衍一个字儿也没听懂。
“你新闻采访呢?我来问,”项西说着从程博衍身边挤进了院子里,直接走到老太太身边一蹲,拿了根菜出来一边摘一边问,“奶奶,你不是本地人啊?”
老太太的话程博衍还是听不懂,但让他吃惊的是项西能听懂。
“这菜自己种的吧?”项西又说,“比我们平时市场买的好多了,还是你们生活好。”
老太太笑了起来,又说了两句。
“累?嗯,那是累点儿,”项西点点头,“您家里还有人吗?出去打工了?”
程博衍没进院子,站院门口听着项西跟老太太聊天儿,还聊得挺自然的。
院里的狗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到了门口,跟程博衍默默对视着,这狗不是土狗,长得挺像拉不拉多,耳朵没立着,看上去也不像土狗那么怕人。
程博衍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把路给狗让了出来。
狗却没走,而是跟着他往这边挪了一步,伸个鼻子就往他腿上闻了过来。
他赶紧缩腿,又退开了一步。
狗又逼上前来。
他只得又退。
退出了十来步,都快退回村口了,狗还很有兴趣的看着他,他叹了口气,绕了两步从狗身边想走回院子门口。
就擦身而过这一瞬间,狗突然抬头往他手上舔了一下。
“哎!”程博衍猛地一收手,手上凉嗖嗖的一片湿意让他顿时有种想要去撞墙的冲动。
“怎么了?”项西听到了他的声音,跑出来一看就愣了,“你被狗咬了?”
“没有,”程博衍举着手,“它舔我。”
项西往院门上一靠就开始乐,然后院里老太太说了句什么,他招招手:“院里有井水,来洗洗手吧。”
程博衍本来想说我要回车上拿消毒液,但考虑到现在正在打听重要的事,他还是进了院子。
院里有口压力井,项西压着水让他洗了手,顺便把裤子和鞋都给浇湿了……
“问到了没?”程博衍甩甩手上的水。
“老太太说有印象,”项西揉揉鼻子,脸上的笑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皱着眉有些不安的表情,“但记不清了,就说好像有这么个事,但肯定不在她家,让上旁边再问问。”
“那就去问。”程博衍说。
跟老太太道了个谢之后他俩出了院子,往旁边那家走过去。
这回程博衍没再去问,他怕再什么也听不明白,项西过去敲了门问的,这回是个中年女人,说的话口音不重。
程博衍听懂了。
“孩子啊?有过一个,我记得,那会儿我刚嫁过来,就嫁过来那年的冬天,”女人走出来指了指另一边,“就那边胡家,在他家那个墙边。”
程博衍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阵激动,项西估计也一样,他看到项西跟着那女人手指的方向猛地一转身。
这个胡家没有人,主人出门走亲戚去了,不过这个女人对这件事记得很清楚,于是他俩在女人家院子里坐下了。
“你俩干什么的?”女人问,“问这个干嘛?”
“那个小孩儿,”项西指了指自己,“是我。”
“啊?”女人眼睛一下瞪大了,很吃惊地半天才说了一句,“老天爷……”
“大姨,”项西说,“能跟我再说说吗?”
“我想想啊,”女人盯着项西上上下下地看着,“你没病啊?身体还好?”
“挺好的,”项西被她问愣了,“怎么?”
“一早上起来,那孩子就放那儿了,”女人又指指那边胡家,“他家院子墙边儿,也不哭,也不闹,脸煞白的……有人扯开被子看了,是男孩儿,我们村倒是有想要男孩儿的,但这样的,谁敢捡啊,都怕是病孩子,哭都不会。”
项西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捏在一块儿。
“那后来呢?”程博衍问了一句。
“后来也没人敢捡啊,那会儿我们村还都穷,没现在这么好的日子,要是个没病的还好,就怕有病养不下,”女人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项西,“真是你?看着也没毛病啊……”
“后来谁捡了?”程博衍追问。
“就都说这样的得送福利院,我们这儿哪来的福利院啊!”女人说,“快中午的时候,镇上有人听说了这事儿,来了个男的,给抱走了。”
程博衍跟项西对视了一眼,项西还是没说话。
镇上来了个男的抱走了,那应该就是平叔。
平叔说的真是实话……
“那……”程博衍想了想,“那孩子谁抱过来的?有人看到吗?”
“没人看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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