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天,殷婷的手机响了,她百无聊奈的的嗯啊了几声,然后歉意的看了看崔艳,摊了摊手。
“得,饭又吃不成了,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上面通知下来了,说是有个记者来采访,让我们一个小时内赶紧回村。”
“采访?要紧吗?”
“哦,没事,这都习惯了,一般有记者的话提前都被塞钱打发走了,也有硬着骨头来的,不过来了也没事,我们都习惯了,对了,你有事没,没事的话和我一块去,顶多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那好,我也去看看。”
殷婷在前面走,周成在后面小声问崔艳。
“你刚才在她耳边给她说了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崔艳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压低声音开口。
“对不起啊周总,我怕她不说实话,就说你是个聋哑人,听不到我们讲话。”
周成差点一头栽倒。
重新到了桥头镇,周成再次吃了一惊,刚才还一个人没有的街道上,此刻却是人山人海,满街道大人小孩到处乱窜。
殷婷把车停在了街道外面的一个隐蔽停车场,不好意思的一边小跑一边给崔艳道歉。
“实在对不住,车不让开进去,我们得小跑几步,看来人快到了。”
崔艳点点头,跟着也跑了起来。
殷婷的家就在街道最中心的位置,这是一套很老旧的平方,房门口的木头门都开裂了,她熟练的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打开了房门上的锁。
周成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霉味,这房子一看就是好几年不住人的,院子里荒草都一人高了,侧面的厨房半间都塌了,就这,院子里还养着一头小羊羔,在荒草里倒是挺自给自足的。
殷婷拿出一片破布,也顾不上脏,把门口的小饭桌擦了擦,又擦干净了几个小凳子,不知道从哪里还弄了一个破了角的玻璃杯。
接着,就跟变戏法一样,把身上的名牌衣服包包部塞进房间的柜子里,再出来时,一身打扮连周成见了都想哭。
打着补丁的厚棉袄,裤子上烂的大洞棉花都出来了,头上竟然还顶着一个发黄的手帕。
看了看崔艳,她似乎觉得不太放心,有些严肃的给崔艳说道。
“一会要是来人问,你就说你是我家的远房亲戚,是来这里旅游的。”
见崔艳点点头,她还不放心的叮嘱道。
“记住喽,要是问别的什么,你就装作听不懂,反正别多说话就行。”
看了看周成,似乎想叮嘱几句,一摇头道。
“算了,反正他也是个聋哑人,他们也问不出什么。别紧张,我们装作聊天就行了,说不定这些记者只采访一两家就走了,不会来这里,一会听到吹哨我们就能走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然后,三四个男男女女走了进来,一个男子热情的给一个拿着话筒的女的介绍道。
“崔记者,这家人的情况最特殊,她家的公公婆婆瘫痪在床已经很多年了,她老公去年在建筑工地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呢,我们七里村呢,为此专门成立了紧急预案,把他们家的病人,都安排在了外地的大医院。
哦,这位就是殷婷,我们还专门给她们拨了专款,保障她们的正常生活,您看,院子里的小羊羔,就是前几天刚刚给她们家弄的。”
周成看着进来的人,偷偷的把帽子围巾之类的又朝下扯了扯,而崔艳,看到来人顿时就斯巴达了。
拿着话筒的女记者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魔鬼堂妹崔晓云,此刻崔晓云却装作不认识她,反而把话筒对准了周成,意味深长的问。
“先生,请问您是这家的什么人?”
旁边领他进来的人都吓坏了,紧张的看着周成,殷婷朝他最了个OK的手势,周成啊啊嗯嗯的喊了几嗓子,崔艳尴尬的笑着说。
“对不起啊,他是我朋友,是个聋哑人,听不见你问什么的,我们都是殷婷家的亲戚,听说她老公摔断腿了,所以大老远过来看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不?”
崔晓云故意大声的哦了一声,然后就绕过周成,问了殷婷几个问题,这些问题对于殷婷来说,早就能倒背如流了,所以只是简单的几分钟后,崔晓云露着小虎牙就离开了。
重新关了门后,殷婷心虚的长出了口气,一把扯掉头上的破烂手帕一边笑着夸崔艳。
“嘘……你可吓死我了,刚才我还真怕你说错话了,还好,你没吓死我!”
“呵呵,这就结束了吗?”
殷婷点点头。
“是啊,那还要怎样,就这,今天的这记者已经够负责的了,平常来检查的,基本上连村都没进,就被黑三拉去喝酒了,喝大了再给塞点钱,哪来的就又回哪去了。”
“那你们这每年能领不少钱吧?”
殷婷得意的一笑,把凳子拉近了点说道。
“不是我吹,我们这个镇,每年一个人,光救济款就能领到十几万,谁家再报点大灾大病的,还能领更多,你像我家,我就报的是三个病人,还有两个小孩呢,再算上总人口,一年怎么着也能拿到上百万呢。”
“天哪,比我上班一年赚的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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