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见其侃侃而谈,高昂着头,心底狠狠腹诽自己到手的会不会只是样子货,面色却依旧恭敬。
“我今日方才突破至炼气一层,修为尚未完稳固,多有不明之处,请大师指点。”并未停顿,一口气将心中所惑道出。
“川行气至泥丸、黄庭、土釜此三田者。呼气绵绵下入丹田,吸气辟而上升入泥丸成往返势。呼气下贯丹田,吸气上通心脑,兼济水火。以意念存于心肾,上下往来,精气透于泥丸。此处并无大碍。
可是,当灵气自尾间上升经命门,透夹脊,过玉枕,却大多消磨搁浅在了泥丸,只有极少的灵气才能从泥丸,下至鹊桥,渡重楼,过黄庭,离宫心,抵达丹田,形成一小周天。”
玩意眼中一亮。他由来已久,不会什么大神通,可是要说阅历见闻可是秦川拍马难及的,对修行之事恰好了解一些。
“你听我言,在原来行气的基础上再加一条。灵气由脐向左,从小而大转动一周,至命门时由大而小复归脐中。以意转动金轮,贯通腰间带脉。由下至上牵动左右冲脉、阴维、阳维、阴跷、阳跷等奇经八脉,由中达外,由外至中。”
“哼哼!”玩意一连打出数个鼻音。“此为大周天,依你炼气一层的修为,不要说一丝灵气了,半缕灵气也留存不得!”
秦川闻言,差点大吐一口老血撒手人寰。按照原来的行气路线,每日苦修尚有寸进的机会,可是按照玩意所说,灵气总量便是停滞不前了。
心中气极,但面不改色,又见其问言。“那不知可有什么神通可以传授于我的?”
“自然是有的,不过嘛...”玩意说到此处,盯着秦川腰间的储物袋不放,目中放光。
于是乎,还没捂热乎的灵石丹药就入了玩意的口中。可他竟然欲求不满,甚至提出了灵晶,灵玉。秦川甚至不曾见过这些灵物,又如何拿得出手。因此秦某人就成了其口中的穷鬼,而承诺中的神通只是天边鸿雁的影子罢了。
这下子,秦川傻眼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储物袋内空空如也,本就不多的灵石,丹药成了玩意的零食,那咀嚼发出的咯吱声好似是对秦川的嘲讽。见事不可为,只得作罢,盘膝于蒲团,冥想打坐。玄息尘决抚平心中悲喜,灵台上自有玄光覆照,再次进入妙默之境。
许是心境的不同,秦川忽然想到玩意所说的大周天,悄然间改变了行气路线。
灵气自尾间上升经命门,但没有立刻透过夹脊以及玉枕,而是稍稍积蓄于脐中,好似强弓蓄力,愈发凝实。以意转动金轮,贯通腰间带脉。由下至上牵动左右冲脉、阴维、阳维、阴跷、阳跷等奇经八脉。
此时灵气的总量早已不复之前,不过凝聚非常,缓缓渗入泥丸,好似磨盘研碾消磨。许是火候不够,并未完达到由中达外,由外至中的程度。只是行至大周天的一半便消失殆尽。
心神一动,展开吐纳之法,缓缓探入丹田之中,不大的丹田似肺叶呼吸般吞吐稀薄气机,网罗周遭游离灵气。虽然有大部分的灵气还未抵至丹田便如泥鳅一般扎入泥丸内不见踪影。可丹田内的灵气相比之前凝实不少,炼气一层的境界也渐渐稳固下来。
这行气路线不过是根据玩意只言片语所得,可的确让秦川受益匪浅,这般想来,倒是错怪了他。玩意所言定有吹嘘的成分,但不可因噎废食,当细细揣摩其中细则精华,融会贯通。
时时刻刻催动玄息尘诀,大可不必担心擅自改变路线以致走火入魔。灵气堪堪走过半个大周天,但人体经脉何其复杂,七拐八拐的不知有多少不必要的损耗。有了此次的参照,想来下一次当是轻松许多。
秦川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默默运起玄息尘诀达到入定的境界后,玩意目中竟然带着些惊异。许是察觉到他身上的殊异气息,不大的眼睛顿时迷离,好似困倦了的肥兔迷瞪的红目,不稍片刻便酣睡于秦川怀中。
玉兔西垂,东方天际紫气升腾,朝云叆叇,晨熹微露藏于叶尾,晶莹剔透中折射出一扇漆红朱门。此时刚刚天明。
秦川将自己拾掇好,今日便是选择功法的日子,可是怠慢不得。“咦!”看着手中的玩意,轻咦一声。玩意外形是一枚白玉刻印,此时却显现出异状。刻印外表竟然结出一层微薄的白霜,若不是自己目力不凡,甚至都难以发现。
白霜透露些馨香之气,沁人心脾,让人心头一振。玩意此时还未清醒,若是此时喊上一句“玩意”,自然可以将其唤醒,可是,何必呢。
撇开心头杂念,小行两步便到了书阁,梨月早早坐定。那人儿朝他招了招手,轻拍身侧的桌案,示意坐到此处。一察梨月面色,知道她多半已经不将木钗放在心上,只得兀自喟叹。
缃帙在案——药衍杂书。秦川不禁蹙眉,杂书不比寻常典籍,内容杂乱,多有道听途说之嫌。可是为何扶鸾这么一个仙宗派系会收藏这样的书,甚至于将其作为自己早课?
不作他想,翻开第一页。不稍片刻,秦川便知道这纸页斑驳黄旧的杂书可远远没有自己心中想的这般简单。再细细品读,顿时爱不释手,大呼其中要言不烦。
扶鸾是青山宗丹道一脉中最特殊的,地位甚至要高于青山直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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