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银白,映照着帐中熟睡的那人,她蜷成小小的一团,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就连睡着后双臂还紧紧环抱着自己。
林阶的心突然就软得不行,白天他吓着她了吧?
他慢慢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脚,原来是左脚被刺破了,她用一块纱布包了一圈,鼓囊囊的像粽子般甚是可笑。林阶无声喟叹,她啊,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连勾引男人都做不好。
他在她身边躺下,漫无边际地想,她那么笨还要努力勾引人,应该也很辛苦吧?又想她大概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什么勾引他?即便她只是贪图他的权势来勾引他,那也罢了,反正他有权势,她又是唯一一个他不讨厌的女人,就这么凑活着吧,她让他恢复了男人的能力,他需要女人纾解,成了家米叔也能放心些。
就这样吧,每天搂着她睡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想着想着,手指就摸上了她的足,顺着光裸的皮肤又摸上了细细的脚踝,柔软的小腿,身体再次苏醒,林阶想,她的确是他的药,能让他堂堂正正做个男人的救命药。
于是他顺着心意,继续抚摸那滑不丢手的肌肤,却突然想起那夜她的话:刷牙。
暗夜之中,林阶露齿一笑,是啊,要刷牙呢。
阮宁在一场乱梦之中被林阶迫到了墙角,他的手撑着墙圈住了她,向她邪魅一笑:“美女,约吗?”
阮宁正在思考要不要答应,突然他抓住她的胳膊摇了起来,不停地说:“起来,刷牙。”
“走开!”
阮宁脱口说道,跟着从梦中醒来,触目惊心的是,林阶的脸就在眼前,而他竟然像梦中一样摇着她的胳膊说:“刷牙!”
原来是梦中梦啊。阮宁懒懒地闭上眼睛,咕哝着说:“在梦里都这么讨厌,死病娇。”
林阶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是病娇,但是讨厌俩字他听得真真切切,于是他低下头,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使劲咬了一口。
“啊——”阮宁尖叫着睁开眼,立刻迎上林阶黑如锅底的脸,喵的不是做梦!
“刷牙。”林阶见她一脸惊恐,知道她已经彻底清醒了,于是说道,“刷完了过来继续。”
喵的继什么续啊,要不要脸?白天你还让我滚的远远的别让你看见呢!
阮宁觉得心里一口气堵的难受,于是她把被子往身上一裹,麻溜儿地,滚了。
那是真的滚,从床上噗通一声滚到了地上,裹着被子又滚了两圈。摔得挺疼。
林阶:……
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他慢慢走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阮宁闭着眼睛别开脸不去看他,任由他问了几遍仍旧一言不发,林阶开始还觉得有趣,慢慢的,他脸上带出了怒色,声音也阴沉起来:“我在问你话,回答!”
阮宁强忍着恐惧,很有骨气的坚持不开口,跟着只觉得下巴上一疼,已经被他紧紧捏住抬了起来,只听他冷森森地说道:“说话。”
这句的声音比刚刚那句小多了,但其中包含的阴冷压迫却让阮宁打了个哆嗦,但她还是死死撑着,只倔强地闭起了眼睛,赌气地说:“不说!”
怒气突然莫名其妙散了,林阶差点笑出声来,他想着不能对她太放纵,忍了忍方才悠悠地问道:“为什么不说?”
“你让我滚的,我听话滚了,你又来做什么!”阮宁才说了几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固然她是智商天坑,但是天坑也有尊严,莫名其妙穿到这个病娇身边,莫名其妙要勾引他还被他各种嫌弃,天坑也会难过。
天色很暗,林阶并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说话时轻微的哽咽,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向她脸颊上摸了下,湿的,撤手回来时他下意识地将指尖在口中吮了下,咸的,那时她的眼泪。
心底漾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林阶蹲低了身,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柔声说:“好了,不滚。”
“我偏要滚!”阮宁气鼓鼓地说。
话音未落,男人微凉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眼睛,轻柔地吻干了眼角的泪水。
阮宁:……
喵的能不能找个正常的地方亲啊亲!
身上一凉,却是他揭开了她紧裹着的被子,跟着又是一热,他搂紧了她往床上倒了下去。他有些笨拙地轻轻拍着她,低声说:“好了,别闹了,不滚。”
阮宁心里生出一丝模糊的暖意,记忆深处,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福利院里长大,那时候她曾经无比盼望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拍着哄她睡觉,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其他亲人都可以,可是这双手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心慢慢淡了下来,可如今这双手,却让她突然想起了儿时的渴念。
他有多大年纪了呢?她这样想着,不由得问了出来。
林阶怔了怔,她是嫌他老吗?他闷闷地说:“三十六。”
三十六了呢。真正的她是二十一岁,现在的她是十六岁,无论哪一个,他的年纪都够做她的父亲。
这种诡异的感觉反而让她安心了些,于是她向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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