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正想着有没有其它办法能得到翎羽的时候,却突然听笛音儿道,“助我当上蛊王。”
啥?
苏瑾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丫头不是最讨厌你尔我诈了吗,怎么突然想要当蛊王了?
“你不用勉强自己,既然你们的圣物是翎羽的话,我大概可以触碰它,毕竟我手里还有另一部分翎羽。”
“我没勉强自己。”笛音儿紧紧的抓起被子,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当蛊王,除了是想拿到圣物之外,还有自己的私心,我的父亲,母亲,哥哥都是被笛南天所杀。”
笛音儿抬起头,眼底一片赤红,“我要让他血债血偿,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好不容易得到手的东西是怎样被我夺回来的,我要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要……”
“别说了。”苏瑾突然把笛音儿揽进怀里,眼眶有些酸涩,“我知道了,我会助你,别说了。”
苏瑾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一直都知道笛音儿有心事,而笛音儿不说,她也没问,只是未曾想,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竟将心事隐瞒的如此深。
来到苗疆的这几天里,笛音儿又是以如何的心情来面对着这个早已物是人非故土的……
苏瑾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收紧手臂,抚摸着她的头发,“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不想哭。”笛音儿眼里蓄满了泪水,却拼命的瞪大眼睛,不让眼泪夺眶而出,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眼前似乎还闪过那个血雨满天的夜晚,和那些高举着的,四处追寻着她的火把。
她早就说过了,只要她不死,就一定会回来,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让笛南天再也无法翻身。
而现在,她回来了!
那些欠她的,伤她的,欺骗她的,隐瞒她的,她会一一讨回来!
“哭出来吧。”苏瑾侧目看到少女咬破的唇角,笛音儿却恍若感觉不到痛般,僵硬着身子,力道却没有减轻半分。
苏瑾闭上眼睛,擦下她唇角上的血,缓和了声音,“哭出来吧,求你……”
“你求我?”笛音儿直勾勾的眼神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讽刺的笑道,“你有什么可求我的,你又凭什么求我。”
她歪头看着眼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被她视为朋友的女子,凄然笑道,“苏瑾,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苏瑾摇头,她无奈身处于此,被迫传承找起了翎羽一物,又频频遭到刺杀,不得不扮起了男装。
她看似一派云淡风轻,却要整日里都悬着一颗心,因为她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人要取她的性命,这样的生活,她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可羡慕的。
“呵……苏瑾,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特别讨人厌。”笛音儿仰头,极力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你武功高,医术好,认识的都是强者,每次你有危险的时候都能化险为夷,而我呢,我却什么都没有,我的父母被叔父杀死,我喜欢的人也不屑于看我,在你身边,我就像那祈怜的狗,除了摇尾巴之外,一无是处。”
苏瑾哑然,“我……”
“可是你知道吗,我就是讨厌不起来你,因为我知道你走的每一步都是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可是苏瑾,我好羡慕你。”
苏瑾紧紧的抱住这个浑身都在颤抖的女孩,低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苏瑾,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笛音儿从小声的哽咽转为嚎啕大哭,晶莹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滚落而出,浸湿了苏瑾的肩头,“他明明是我的叔父,为什么要杀我的父母!”
苏瑾默然,她知道怀中的女子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虽没有说话,抱着她的手臂却悄悄收紧了。
有权利的地方就会有斗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可以化身为修罗,哪怕沾染上了手足的血亦在所不惜,皇族如此,家族亦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笛音儿哭累了,才渐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而此时,天色已晚。
给笛音儿盖上被子以后,苏瑾才走了出去,楚逸轩给他们安顿的地方很好,是一处安静的小院,也不用担心别人会注意这里。
与此同时,那抹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顾子墨也想跟上去,想了想,还是抿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
诺大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娇俏的女子,苏瑾双臂抱膝,将头埋在其中。
“小瑾儿……”
“笛音儿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可即便如此,小瑾儿也不愿让我们插手,不是吗?”
苏瑾望着头上的那一轮明月,缓缓闭上了眼睛,对,楚逸轩说的没错,其实她有更快的捷径,但她就是执拗的不想借他人之手,想要自己上路。
楚逸轩是了解她的,他懂得给她自由,让她去做想要做的事,甚至可以放弃最初的目的,与她一起寻找翎羽。
但她也知道,即便他如何放纵她,也绝不可能放任她飞出他的视线之外,但即便这样,也足以。
“小瑾儿是在心疼笛音儿吗?”楚逸轩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并肩与她一起抬头看向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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