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抬眸看去,滚在舌尖上的“不感兴趣”顿时被她吞了回去,只见他摊开包袱,包裹在里面的赫然是一枚调令,任职令,钥匙,和上面刻着“粮”字的令牌。
苏瑾翻看着那些东西,越翻眼睛越亮,乖乖,这可是好东西,“你看这是不是蛊王粮库运粮官的令牌。”
笛音儿虽然爱玩,倒也认得这些东西,翻看了一遍确认道,“没错,是运粮官的令牌,我们苗疆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但运粮官还是有的。”
她曾在哥哥那里见到过,从外表以及材质用料上来看,是真的令牌无疑。
“这东西你从哪里骗来的?”苏瑾狐疑的抬头看了一眼南宫钰,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是能随便搞到手的。
“阿瑾说笑了,即便是我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可能骗到这令牌,这是我路过时,碰到了运粮官唐立,奈何他对我不逊,于是我顺手取走了这些东西。”
南宫钰微微一笑,“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可能阿瑾你手里的那些钱已经是我的了。”
“……算你狠……”苏瑾把钱袋塞进怀里,嘿嘿笑道,“没想到你骗人厉害,顺东西的手段也毫不逊色。”
南宫钰似笑非笑的抬眸看她一眼,手一伸道,“我见阿瑾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份礼物,不如还了我,我再为你寻一份更好的。”
“喜欢,怎么不喜欢。”苏瑾左一把,右一抓的把包袱拢起来塞进怀里,笑嘻嘻道,“我们马上要搞一份大事业,你要不要一起来?”
南宫钰突然来了兴致,凑到苏瑾身边,“阿瑾不妨说来听听。”
“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杀蛊王,立新帝。”苏瑾倏地抬起眼睛,直看进南宫钰眼底,红唇轻启之间,说着最胆大包天的话,“你这次来,是想找蛊王索求东西,与我们并不冲突,待新任蛊王上位之后,所得的利益分你一成,你看如何?”
“一成?”南宫钰轻笑,眼中是苏瑾看不懂的深意。
“怎么,嫌少?”
“当然……不少。”南宫钰顿了顿,突然话音一转,“阿瑾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可以一成不要。”
“如此最好。”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就是与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不过眼前这个聪明人,有点聪明过头了,应付他,还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说不定哪脚不注意就踩进了他布置好的陷阱。
“这些东西既然是你顺来的,那些人呢?”为首的唐立已经被她杀了,只要把剩下的人杀了,就好办了,他们需要一个混入蛊王身边的身份,没有什么比运粮官更好用的了。
运粮官不用在蛊王身边,不容易泄露身份,偏偏又是不可缺少的。
“那些人啊……我见着没用就把他们都放了。”南宫钰眨了眨眼睛,那模样好不无辜,噎的苏瑾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那些人应该还没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她收好包袱,拉过南宫钰,“快走。”
“嗯?”
红衣女子呲牙一笑,“趁着还热乎,我们去杀人。”
唐立的那些属下,白天的时候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晚上的时候又遭受了一次惨无人道的截杀,
运粮官唐立,白日里已经丢掉了性命,而此时,他的那些下属们发现官印和粮库钥匙不见了,当即急得团团转。
所有人都在找,一个副官带着两个小厮,弯着腰,撅起屁股在地上一寸寸的摸。
副官摸着摸着,突然摸上了一双靴子,大惊之下,他霍然抬头,却见眼前白光一闪,一缕红色的,用鲜血绣成的绸带似从他眼前飘过。
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接,却接到了一手炙热的血,他知道那是他的血,临死之前,他还维持着在地上摸东西的姿势,意识模糊之间,他隐约听到有人说,“可惜了,你们摸的东西早就被人顺走了。”
顺走,什么时候被顺走的,他浑噩的脑子已经来不及想明白了,这是他倒下去时最后的意识。
副官倒下去之后,在他身后摸东西的两个小厮听见异响也直起身来,这一抬头,便看见一双黝黑的眸子,和从他身后飘过去的红影。
随即他便觉得胸口一热,又一冷,就软踏踏的倒了下去。
倒下之前,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道,“杀人见血,四面开花,实在是好手法,不愧是当年的血魅。”
那个红衣女子重重踩下一脚,便突然听见胸膛处噗嗤一声,似乎是什么被踩炸了,随即那女子开口笑道,“若是换成当年的血魅来杀你的话,一定更加干脆利落,一刀一个,堪比杀猪无异,”
他身旁剩下的那个小厮,待听见那道炸裂声响后,头也不抬起身就跑,扭头之间,见身后两人没有追上来,他心中一喜,转头时,眼前却突然多了一袭淡紫的衣衫。
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就看见自己的手突然向后折去,刹那间青筋暴起,诡异的挂在他身后,随即身也僵了,瞪着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凌阁主杀人果然干脆利落,不失为大家风范。”
“过奖。”
那小厮最后模糊的视线里是一青一紫两个身影,和他们飘散在午夜之风中淡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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