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如今穷困潦倒,他住的出租屋自然也不是什么高档的白领公寓,连地下室也不是,而是比传说中的“城市蚁族”还要凄惨的棚屋。
说实话,在深蓝市这样高度发达的城市,在距离市中心不算太远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棚户区”这样的地方的,张伟之所以能找到这样的地方,是因为在这处算不上郊区的地区,正在兴建一个占地60公顷的商业区,而这里原本是一片非常老的住宅区,房子的平均年龄接近50年了,所以部拆迁重建。
张伟的住处,就是一只用集装箱改建而成的“房子”,本来是给建筑工地看大门的保安住的,算是值班室,一只集装箱被隔成两间,张伟租了其中一间,另一间由于工程队要到新商业区的另一边施工了,所以也没人住,堆放了一些杂物。
可以说正因为如此,这个集装箱制成的小屋如今已经无人问津,张伟死了一周也没人发现――集装屋的周围,堆放着高高的建筑垃圾,等到施工完毕,建筑垃圾和这个集装屋将会一起被清理掉。
也正是这个原因,这里的房租才非常低,张伟才勉强住得起。
………………
抄近道的张伟马上就能回到他的出租屋了,出了市中心,前方豁然开朗,一栋五十多层的写字楼,如鹤立鸡群一般高耸地矗立在前方,这大楼就是新商业区第一栋竣工的建筑,也是最早开工的建筑,在未来的一二十年,这栋大楼肯定是新商业区的标志性建筑。
张伟记得在他“死”之前的两个半个月,这栋写字楼就已经正式投入使用了,虽然有五十多层,但据说在没建成之前就被预定了大部分,正式投入使用当天还来了很多领导剪彩。
此刻是晚间,因为已经不早了,除了一些加班的,其他公司都已经下班了,所以楼上的窗口只有零星少数是亮着的。张伟对这栋楼里的公司也不算陌生――他“生前”还给里面送过外卖。
这个点大家都下班了,这里又不是市中心,整个商业区也还没建设完成,照理说人应该很少才对,谁知道大楼下面却拥挤着不少人,看样子能有百八十人的样子,其中一些人穿着工装,应该是宿在附近的建筑工人。
所有人都仰头看着写字楼的楼顶,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人群闹哄哄的,注意力在楼上,以至于没人发现一个穿着女生内裤的变态正在接近。
本来嘛,要是平时,张伟也乐得随个大流,跑上前去围个观,看个热闹,可他现在的形象,即使他脸皮再厚,也不敢跑过去凑热闹,趁着大家不注意,他打算一溜烟从人群后面跑掉――这里是回他“集装屋”的必经之路。
“咦?我耳朵怎么突然这么痒?”张伟使劲用小拇指掏着耳朵,好好的突然感觉耳膜在被虫子咬一样,又疼又痒,很是难受。
还好,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以言表的舒适感从耳朵深处传回大脑,就像三伏天里喝了冰水,舒服得直打摆子。
“有人跳楼啊!”
“哎呀,有人报警了没有啊?”
“唉,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寻短见呢?”
“你看得清么?有人说是个男的,也有人说是个女的,这楼太高了,又是晚上,我只能看到个模糊人影啊!”
“听说已经报警了,救援队马上要来了,希望上面那个人再撑一会儿吧,希望气垫来得及布置。”
“切,估计又是讨薪的,你让他跳啊,要钱而已,有胆子跳下来我也是佩服他!”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幸灾乐祸的还有没有良心?”
“老子有没有良心关你屁事?欠揍呢吧……”
“……”
在一阵舒爽过后,张伟的耳朵突然听到了人群的嘈杂声,而且每个人说的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就像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而实际上,他此刻距离人群,绝对不少于一千米!
“我擦,这夸张的听力,是了,身体素质提升了,没道理五感不提升,现在我这听力可以和野生动物比划一下了吧?”张伟咂舌不已。
听到了人群的议论,他了解到之所以那么多人围观,应该是有人想跳楼,他抬头往楼顶看去,只见楼顶上的围栏上的确坐了一个人,看上去很单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那人吹下来。
张伟耸了耸肩,不管人家是真跳楼也好,还是假跳楼也罢,都与他无关。
整栋写字楼的外壁大部分都是玻璃的,从下到上有着微微的弧度,有些像竖着的橄榄球一样。
除了一些楼层上的灯光,大楼的玻璃外壁还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整面外壁就像是一片倒映着月光的水面一样,而且是绝对平静的水面。
可是这份平静很快被打破了,或者说,只针对张伟一个人来说,被打破了――就像是有人在映月的水面投下了石子一样,大楼表面突然荡漾起了“涟漪”,接着玻璃上的月光就消失了,张伟转头看了看天,嗯,月亮还挂在天上。
再转回头时,张伟顿时瞪大了眼睛――大楼上,各个房间原本零星开着的灯光,突然“抽搐”似的闪了几下,接着,由一个个亮着的窗户作为“像素点”,组成了几个大字:
“救人一命,得七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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