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人一步步走进,围在宴席上的众人都脸色大变,为首的莫震天也是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看着他。
“你……你……你怎么没死?”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江玉楼,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要的人头。”江玉楼阴鸷看着他,将手中的白布包裹扔到餐桌上。
白布摊开,里面一个少年人头,是莫震天的独子。
“小辰?我的儿……我要杀了你!”莫震天哪受得了这种刺激,直接拽过副官手中的枪就要朝江玉楼开去。
可在看到江玉楼手中一个带血玉玺后,生生顿住了动作。
“我的帅印怎么在你手中?”莫震天扭头看向张斌,“好啊你个张畜生,居然敢使调虎离山之计!”
“你们能在我北城之地安插奸细,那你们身边,怎么又少得了我的人?”江玉楼语气不明说完,其他三大帅的副官将手中的枪支纷纷指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一幕如此戏剧化。
“你……”莫震天气急攻心,猛吐一口乌血直接倒地。
旁边一直不敢作声的苏清清吓得尖叫起来,跪在地上不断哀嚎。
在这一系列变故中,她终是承受不住,彻底疯癫……
江玉楼没费太大力气,便平息了这场风波。
北帅,依旧是四帅之最强。
其他三帅的副官上任做了新大帅,都对江玉楼毕恭毕敬。
张斌摘下头上的大帅帽,走到江玉楼跟前低下头。
“恭贺大帅平安归来。”
他的一句话,让阮念笙错愕不已。
原来,这一切,都是江玉楼的计划……
他欺骗了所有人,包括她。
让她误以为他和张斌真的心生间隙,更让她觉得北帅府岌岌可危。
江玉楼朝阮念笙走来,目光柔和了几分。
“笙笙,一切都过去了……”他神采奕奕,温和看着她。
阮念笙后退一步,一丝乌血自唇角溢了出来。
江玉楼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你以为莫震天是被你气死的吗?他是被我下了毒……我唇上的胭脂,都是剧毒……”阮念笙笑得有些苍凉,她忽然觉得自己的雄心壮志太过荒唐。
什么因为他们还有夫妻关系,所以她就要不顾一切地为了北帅府为了这天下拼死一搏?
结果呢?
她用命来搏,但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计谋!
“快叫贺寒过来!那国外的医生三天后便能到达北城,我决不能让你出事!”江玉楼紧紧搂住了阮念笙,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重到让阮念笙眼睛有些睁不开。
“笙笙,你怎么这么傻,你的阿楼是那么容易被人设计的吗?我以前也孤身一人攻下一座城池过啊……你怎么不跟张斌商量就用这种方式……”江玉楼双目猩红。
阮念笙笑出了声,嘴唇里越来越多的乌血涌了出来。
“是呀,我怎么就这么傻呢……”阮念笙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贺寒早被她命人送出了北帅府,根本赶不回来给她解毒。
更何况,她本就没打算从这鸿门宴中,活着散席。
“笙笙,对不起,没有让你提前知道整个计划……张斌他也是戴罪将功补过,我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没告诉你,你再坚持三天,不要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江玉楼心如刀割。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计划对阮念笙而言,太过残忍,可如果时光倒流,让他再做一次选择,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任何计划,他必须确定百分百成功,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是爱她的,可守护江山,不是她对自己的期盼吗?
只有天下太平,他才能更好地去陪伴她,守护她啊……
阮念笙闭上了眼,嘴角的乌血也已凝固。
她的身体在江玉楼手中,忽的丧失了分量,就像一朵被抽干了水分和活力的花,突然之间枯萎颓败,只差一点火候就会灰飞烟灭。
“笙笙!!”江玉楼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
梅苑。
阮念笙静静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素雅的旗袍,肌肤素白透净,神情安详柔和。
贺寒在她头顶上方的百会穴扎上银针,眼中是克制后的悲哀情绪。
“让她入土为安吧,你这样逼我用银针吊着她一口气,她比我们谁都更痛苦……”贺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江玉楼坐在床边,紧紧握着阮念笙的手。
“不,我不能让她走,我怕她走得太早,下辈子找不到她了……”他已经好几个日夜没有合眼了。
“江玉楼,你怎么还那么自私?”贺寒深吸一口气,心口堵得难受。
“笙笙,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江玉楼没有回答贺寒,双眼依旧直直看着床上仿若熟睡的
阮念笙。
你等我,等我跟你一起轮回。
下辈子,我不要征战天下,我不要雄心壮志,我不要国泰民安。
我只要你。&a;lt;/p&a;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