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止自那回晕倒之后,便没有再理会过她,甚至都不乐意看她一眼。
似玉跟着沈修止在荒山里慢慢吞吞找出去的路,之所以慢,是他非要自己走,他身上的伤都是害命的重伤,再加之每日只能吃果子,伤重又饿,瞧着离鬼门关也就一步之遥了。
似玉自然是不能让他死的,便只好带着他去有人的地方找大夫给他看病,奈何来时她只记着离浮日观的人越远越好,根本没功夫记路,这进山容易出山难,一时半会还真找不着路出去,加之他虚弱至极走得慢,便越发困在山中蹉跎。
似玉本想背着他走,可这人耳朵硬得很,既不愿意让她背,也不愿意让她搀扶,身上的伤每走一步都形同于受刑,他却闷声不吭整整走了几日,后头硬生生晕了去。
似玉以为他醒来会寻求自己的帮助,却不想他醒了之后依旧当她不存在,固执得像块铁板,踢都踢不动。
似玉百无聊赖往前走数十步,坐下来看着沈修止慢慢走近了,便又起身蹦哒到前头继续坐着等,一路上像是游山玩水的。
走了大半日,沈修止感觉到了极限,便扶着树坐下歇息。
远处的似玉见他不走了,又慢慢悠悠溜达回去,见他看着不远处的溪水,忽然想起以往跟着他们马车的时候,他半夜里会独自一个人找个僻静的溪边洗漱。
似玉偷偷跟去过,远远打量了几眼,只隐隐约约瞧见他的身子生得极为好看,腿是腿,腰是腰,和她的身子长条许多。
“你是不是想要洗漱呀,我扶你过去罢,你一个人也不好洗。”似玉十分好意地提出帮助,毕竟当初他替自己洗过澡,虽然动作十分不温柔。
沈修止垂眼静默了片刻,终是扶着树站起身,慢慢往那处走去,“我自己可以。”
似玉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心中多少疑惑他要这么洗漱。
沈修止走到似玉身旁,似很不放心,又冷着声警告了句,“你离远点,不准看。”
似玉多少有被这眼神伤到,好歹一路同行了这么久,他看自己的眼神还是这么冷冰冰,没有半点温暖,比她以往的邻居还要难相处。
似玉有些幽怨地瞅了他一眼,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儿往一旁走去。
等他走了便又转头看去,见他往极远处的溪水旁走去,还寻了一处大块的岩石旁避着,不由满脸不开心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没看过……”
好在沈修止听不见,他要是知道自己身子早被看光了,可能连天都要掀翻了去……
沈修止极为吃力地走到溪水旁,正要用冰冷的溪水清醒一下,却不防才一俯身便一个天旋地转栽倒在溪水里。
似玉这厢还伤心此人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忽然便听“噗通”一下落水声,她连忙转身跑去,果然见他又晕倒了……
这人真真难搞,她给他洗不乐意,非得自己来,什么都要自己来!现下好了,又晕倒了,这般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挥霍!
似玉只觉自己操碎了心,连忙跑去将他从水里拖出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有些许微弱的气息了。
她不由仰天长叹,难过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这块肉真的好难吃到,又凶又会折腾,都快生生累死灵怪了。
似玉抱着他满面愁容,低落了许久,见他衣衫湿透,面色几乎苍白到透明,想了想还是低头贴上他的唇瓣,启唇渡以她最珍贵的灵气,为他保命。
他的唇瓣虽然失了血色,可贴上去还是极为温软的,那感觉不像是看上去那般棱角分明,反而极为温润柔软,唇瓣微启那清甜的野果香气伴着清冽的男子气息缠绕上来。
似玉好奇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果然有果子的清甜滋味,想来是早间吃得果子残留在唇瓣上的。
灵气渡入,沈修止的身子慢慢回暖,他长睫轻轻一颤,意识渐渐回转,感觉唇瓣上有什么东西触碰着,像一只兽类正小心翼翼舔着,舔……?!
沈修止猛然睁眼,瞧见了似玉当即一把推开她,似乎满是惊怒,“你竟……竟然……!”
他平生头一次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这个女人,唇瓣上还残留那湿润的触感,沾染女儿家若有似无的幽香。
他一个修道之人被妖女这般欺辱,如何能受得了,一时间只觉头痛欲裂到了极点。
似玉被凶巴巴的肉突然推开,不由伸出小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神情颇有些意犹未尽,见他脸色不好,只得收敛一些,“你的衣衫都湿了,脱下来晾晾干罢。”
沈修止闻言脑中又是一阵晕眩,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和这色胚再多纠缠一刻,当即暗自深吸几口气,强行平稳下来伸手狠狠擦拭了几番唇瓣,冷冷的声音中带上一丝隐怒,“不需要!”
似玉蹲在一旁看他半晌,到底还是没得法子,也不知道好好的他又怎么样了,这一天天的在闹什么别扭,很是会折腾。
她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自然也不知晓该如何处理,一时也只能由着他,可由着他的结果便是风寒入体,还没到半夜就又发烧病倒了。
夜半风大,似玉只得将他拖回到林子里,在一旁燃了火堆。
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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