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止行事自来妥当,接了师命当日便做好了出行的准备,翌日寅时一行人已然聚在道观外头准备出行。
似玉还是在杂役房吃早上饭时听人闲谈才知晓的,她连忙追赶去道观外头,果然见一行人站在数级台阶下,道观中的几个大弟子正目送他们离开。
时辰太早,天色还是阴沉沉的,人群中的沈修止一身白色道服,长身玉立之姿极为突出,即便道观中弟子皆行止出挑,仪表不凡,可他若在人群之中,第一眼必然落在他身上,绝对没有例外。
似玉看着沈修止的眼神微微发光,那模样像是被蛊惑了心一般,瞧着颇为神魂颠倒。
未几,他们一行人上了马车渐渐离远,她当即一头钻进草丛中,变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狮子,飞快地追了上去。
头先大半个月不见沈修止,她便只能去道观里晃荡,为了不被人察觉,一直颇为勤勉的修炼原形,现下已经可以在人形和原身中随心变化,才能这般不惹人注目地偷偷跟着马车。
一行人两辆马车很快便下了山路,在官道上驶着几个时辰,到了午间才停下稍作休整。
似玉累得气喘吁吁,迈着步子悄悄靠近他们,暗自躲在草丛中打量情形。
一行人中只有两个女弟子,都是她先前见过的,一个是施梓漆,另外一个便是总找她不自在的尤醨。
其余皆是男弟子,浮日观弟子皆要习武强身健体,这一个个看着便是练家子,本来一个沈修止就已经不知如何下嘴,现下多了这么多人,便越发棘手起来。
还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她吃不消了,马车轮子轻轻松松就能行过数十里,她却只能靠自己的爪,四肢跑得很是酸疼。
似玉看着他们舒舒服服地坐着吃干粮,不由舔舔自己的爪,狮脸颇为惆怅。
沈修止在离她不远处的树下独自坐着,她暗自琢磨了会儿,悄悄钻出草丛往他那处走去。
她虽然身子娇小,但头上的毛发又长又蓬松,显得脑袋大身子小,比例十分不协调,蓬松的毛发像朵涨开的蒲公英,看上去虽然可爱,却也诡异地十分醒目。
沈修止垂首看着手中的路线图,余光瞥见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往他这处移动,他微微抬眼看去,便见一只炸开的毛球扭着屁股,摇头晃脑地往他这处走来。
似玉见他看来,连忙迈着小碎步跑到他身旁,仰头朝着他轻轻叫唤了声,模样颇有些怕乎乎的可怜意味。
沈修止视线落在毛茸茸的大脑袋和小身板上,似没见过这样怪异古怪的东西一般,大致扫了几眼便什么表示也没有,收回了视线不再理会。
似玉有些不解,她这个长相难道没让他生出一丝想要圈养的心思?
她有些不甘心,又靠近了些他,拿脑袋顶了顶他的腿,又轻轻叫唤了一声,颇有几分亲昵的意味。
沈修止似乎不甚感兴趣,没有半点要理会的意思,仿佛这毛球不存在。
似玉有些生恼,张嘴咬住了他的裤脚,小身板死命往后使劲拉扯,妄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沈修止这才抬眸看来,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长腿微微一收,轻易便将裤脚从她牙下拉了回来。
似玉骤然失了力,猛地往后一仰,直翻了个跟头,好再身娇体软没扭折了腰。
她心中颇为懊恼,这人好是难搞,怎么样都亲近不了,连宠物都不养!
似玉被伤透了自信心,只能垂头丧气地往草丛里走,可还没走几步便被人一把抓住,高高举起打量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长得好生奇怪?”
似玉惊慌失措地看向抓住她的人,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面皮十分秀气,那大眼看着她满是惊奇。
似玉赶忙扭动着身子,想要从他的手中跳下来,周遭一群弟子已然围了上来,
“真的长得好生奇怪,头这么大,身子却这么小,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玩意儿。”
“这是猫儿罢?”
“才不是呢,哪有这样的猫儿,长的这种古怪……”
似玉闻言心都碎了,这些凡人未免太过挑剔了些,这么可爱的原身竟还觉得古怪,难道都没有见过镇门的石狮子吗,半点没见识的两条腿!
她怒瞪了一眼那胡说八道的弟子,毛茸茸的脑袋上被重重一压,那手好生揉了一遭,“这毛摸着好是松软,脑袋其实也挺小,只是毛发长了些,看着像只小狮子。”
“哪有这么小的狮子,想来是只不知名的兽类杂交的,模样看着倒是稀奇。”
面皮被埋汰也就算了,连原身都要这样被嫌弃,实在不是一只咸鱼狮能接受得了,似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形容很是伤心欲绝。
头先抓住她的弟子将她抱进怀里,轻轻顺了顺她的毛发,“不如我们将它一道带着罢,这小东西都饿得只剩骨头了,独自留在这深山老林里,恐怕会活活饿死。”
似玉闻言猛地睁开眼睛,黑黝黝的眼里满是惊喜,真是得来部费功夫,刚头那般死命缠着沈修止都没能如愿,现下轻轻松松便让她得逞了。
尤醨听闻此言,看了一眼似玉,满眼嫌弃,“这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浑身脏兮兮的,我才不要带着它一道走呢,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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