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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非常顺利,加上牛的脚力不错,太阳偏西的时候就来到凌河码头。

这凌水码头就在小凌河与汾河汇合处,小凌河的河岸上。这里水面开阔水流平稳,利于泊船,又方便进出汾河,为有别于汾河,就叫凌水码头。

码头上还真很繁忙,几条大船都在上下货物。稍小点船是摆渡度到对岸的,过了汾河,向西是黄河,过了黄河就是陕西了。大些的船一般都是顺汾河向南走,入黄河。从黄河向东可以进大运河,向西可以经渭水奔长安。

到近前一看,只见每条船上,都只有几节一尺多宽的跳板,从船上连到岸上。货物就靠人力通过颤颤巍巍的跳板背上背下,只看得张知木心惊肉跳。

几条船都看遍了,小青都说没有陈爷爷。

突然,几声痛苦的喊叫传来,就见一个管事的,在跳板旁挥着鞭子正狠狠地抽打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苦力,打得苦力在地上苦苦告饶,还不住手。张知木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短刀,但看看孩子,还是忍了。就掏出一把铜钱走过去,伸手拦住那人举鞭子的手,说:“消消气,大哥,放过他吧。”

那管事的打人打得正来劲,见有人敢拦着,就要发怒。张知木把钱塞到他手里。惦着手里的铜钱,又见来人不卑不亢,估计不是个善茬,说:“这个臭苦力,不好好干活,把我们的货碰了。”

“好了,大哥,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向您打听个人,可知道一个叫陈玉锋的吗?四五十岁。”

“谁?陈玉锋!‘山鹞子’陈玉锋,这个码头上,谁不认识。你找他,完了,这人算是废了。这回没法为别人出头啦。”张知木心里一惊。

“你看,那边有几排工棚,在哪能找到他。行了,看你面上就放过这家伙。”管事的说。

张知木和小青马上向那排工棚赶去。在第一排工棚门口,一个穿着破羊皮袄,蓬头垢面,右脚缠着破布的老头,闭着眼抱着怀,在晒太阳。张知木看看小青。小青摇摇头,意思不是。

四周也没别人,张知木想还是问一问吧,刚一走近,一股酸臭味迎面扑来。用手扇了扇张知木冲老人道:“老伯打扰一下。”老头睡眼惺忪的睁开眼。

“陈爷爷!”小青带着哭腔喊着就扑过去。原来,老人那付模样小青没认出来,每次回家,老人收拾一下,在小青眼里,陈爷爷是很威风的,不是这样的。老头一睁眼,小青就看出来老头是陈玉锋了。

酸臭味,把小青熏得直捂鼻子。可童言无忌,说:“陈爷爷,你怎么了,这么臭。”

“哈哈,是小青啊!怎么到这来啦?”

“妈妈让我和舅舅来找你来了。舅舅,这就是陈爷爷。”

又对陈玉锋说:“这是舅舅。”

“老伯你好,玉坤妹子,让我们来找你老。可算找到你了。您这是怎么了。”张知木上前说。

“唉!你看,帮不上他们了,又把你们拖累来了。”老人长叹着说。

“玉坤妹子在家惦记的不行。无论如何,要把你老接回去。”

“不回去了,老不中用的,死在外面大家都省心。”陈玉锋说。

“你们要干甚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拿着一个瓢,边跑过来边喊道。

“没事,家里来人了。”陈玉锋喊道。

互相介绍一下,才知道。来者叫李云鹤,二十三岁,这些日子,靠他照顾陈玉锋。这是刚刚弄了点菜粥,给陈玉锋送回来,见有人围着陈玉锋,怕有人乘老人腿脚不便,对他不利,所以大喊着过来了。

张知木见那点菜粥基本没多少粮食,就说:“前面有个酒幌子,我们去那说话吧!”

进酒店前,见酒店旁有一肉铺,就过去花几文钱买了块骨头,让伙计用刀背拍碎,回头扔给赛虎说:“赛虎看车。”

几人坐下后,张知木想,得点点儿实惠的。就要了一斤酱牛肉、一盘拌肚丝,又要了几个小菜,三碗酒。小青要吃猪蹄儿,又要了几只猪蹄让店家剁开。

点菜过程当中,陈玉锋和李云鹤,一直在对眼神。能这么点菜的人请他们这样的吃饭,还是第一次。

有酒有肉的事,他们想都不敢想。小青要吃猪蹄,一般孩子的事,说一句就过去了。可是这个舅舅不是,要了就买。尤其是,见小青脸色红润,知道起码这些日子没受苦。原来担心的睡不着觉,现在放心了。

三人端起酒,张知木说:“咱们这口酒先祝贺我和小青找到陈叔,能够在此团聚。”三人各喝了一口。

刚开始吃东西,俩人还很拘谨,几口酒下肚以后,二人可就不客气了。一阵风扫残云,看的小青吃吃直乐。

陈叔也没介意说:“知木啊,我们爷俩就没客气了。都记不清上一次吃肉是啥时候了。”这个“知木”的称呼,是张知木一再坚持不让他称公子才叫出来的。

“一家人还客气啥!”张知木说。

这陈叔,年轻时也是个人物。从小就没了父母,被一个镖师看上收为徒弟,学了一身好功夫。后来镖师死了,他就还在镖局跟着走镖。由于功夫好,善使一口宝剑,人也精神,江湖上就送个外号:“山鹞子”。

有一年,为了一个女人,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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