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没有做过地质工作,更不喜欢探险,去过最深的地方可能就是地下停车场了,第一次走近这么深的地下,他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压抑感,氧气瓶里的氧气还很充足,但他已经感觉喘不上气了,视野所见四处都是错综复杂的通道,有些只是岩壁上的纹路,而有些是真正可以让人通过的缝隙。
不知不觉中马克有了一种错觉,他感觉自己变小了,掉进蚂蚁窝里而且永远都逃不出去了,虽然知道月球上没有蚂蚁,但依然不能阻止他胡思乱想。
“那个,地理博士,你知道什么原因会形成这种环境吗?”马克问道。
“我不是学地理的,我是学地质的。”妮娜白了他一眼。
“有什么区别嘛,反正你知道怎么逃出去吗?我已经被绕晕了。”
“这种地质现象叫做月河,我之前见到过,至今还没有人能解释它为什么形成,也许月球上真的曾经有水吧,后来干涸了,留下这种管道一样的河床。”妮娜一边走,一边拿着稿子在墙壁上敲来敲去,时不时靠在上面感受震动,真空中无法传声,但是在月球上工作这么久,妮娜早就学会靠着震动确认地层了。
“这怎么可能……这种环境下可能出现水吗?”
“当然不可能,但自然界总有不可思议的奇迹,谁知道呢?”妮娜耸了耸肩。
为了避免被冻死,马克拆掉了月壤探测器,里面的线圈可以拿出来做成简易的加热器,把防护服的电源连上去后可以暂时保持供暖,就靠着这两个拳头大的加热器,两个人从严寒中逐渐缓了过来,妮娜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她探到了一处比较薄的地面,但这个“比较薄”是相对而言的,这也有差不多十米厚,靠两把小稿子挖累死也挖不开。
就在他们正要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马克手上的联络器响了!是孙坦!
马克激动地拿出了那个古董接收器,打开手机,靠着一点拼命省下的电打开了密码本,孙坦这次发的消息也很简单,就是他已经逃出来了,让马克把位置报给他,马克欲哭无泪,果然这个时候还是发小最靠谱。
“我在宁静海一号矿场!开采月壤的时候地陷了,我现在被困在下面,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马克用电码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孙坦,对方那边沉默了一阵,很快也发来了回信。
“我可以用长波定位探测到你在哪,你能找到靠近地面的地方吗?”
“有一处,但是很厚,差不多有十米。”
“没问题,你在附近等着,别靠太近,差不多五十米左右,我马上去救你。”
听到孙坦这样说,马克的心马上放了下来,果然,这个家伙在关键时刻很靠谱,从来不掉链子,而且孙坦非常讨厌墨迹,一有想法马上就会付诸行动,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但对于现在的马克来说肯定是好事,再晚几个小时他可能就要疯了。
“好了,甭找了,我们回到刚刚那个地方等吧,我联络了人来救我们。”马克拍了拍妮娜的肩膀道。
“怎么可能……通讯器在这里根本没办法用。”妮娜狐疑地看了一眼马克,担心他是因为绝望而导致精神失常了,不过他看上去气色挺好的。
“真的,我手里有个特殊的通讯器,救兵很快就来,我们别浪费体力了。”马克把那个接收器给妮娜看了看,两个人也是一块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那好吧,希望如此。”妮娜也看不懂这是什么,她对通讯技术不是很了解,但继续找下去确实也是在浪费体力,她便听从马克的意见先回到刚刚的地方休息。
等待孙坦到来的这段时间里,马克和妮娜聊了会天,妮娜说起这里叫月河,但是吉普赛传说中也有提到过月河。
这个故事也是他们民族代代相传的,吉普赛人擅长占卜、吟唱史诗和训练猛兽,每个故事他们都会认真地传给后代,他们几乎没有成本的历史记载,大多都活在别人的历史书边角里,而他们自己的故事都是口口相传的。
妮娜说的这个故事是关于他们的大预言家的,她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所有人都称他为大预言家,他是个疯疯癫癫的酗酒老头,但他说的话都成真了。当时的奥斯曼苏丹正为攻打君士坦丁堡而苦恼,号称不可攻陷的狄奥多西城墙坚不可摧,奥斯曼人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也没法正面攻破,奥斯曼人造出了当时世界最大的火炮——乌尔邦大炮,但轰炸了一天也只能开出一个小口,拜占庭人深夜花几个小时就补好了。
在战乱中一个吉普赛商队被奥斯曼人当做间谍抓了起来,大预言家从远方赶来替他们作证,穆罕默德二世苏丹便问他,君士坦丁堡最后有没有被攻陷,预言家答陷落了,但没有屠城,苏丹留下的城中的百姓和教堂,从此奥斯曼繁荣百年。穆罕默德二世又问他是怎么胜利的,大预言家便发疯了,他大口喝酒然后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趴在地上,大喊自己在游泳,还说金角湾的水太冷了。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亲卫队的人当场就要将预言家砍头,然而穆罕默德二世却阻止了他们,他若有所思的扶起了老人,并且下令释放了被扣押的商队,还赠送了厚礼给他们。
一个月后,奥斯曼的默罕默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