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源难得用修行代替睡眠打坐了一夜,以他的修为倒是不会感到疲惫反而会很清爽。只是多少会觉得别扭,就像是没休息过一样。
章弈陪着他挺了半宿,他如今才刚刚开始习武,后半宿实在撑不住才睡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顾青源并没有在安车内,章弈愣了一下很快掀开车窗上的帘子,情急之下将整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师尊?”
“你醒了?”顾青源骑在马上,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半点精神,如果不是顾及到那三千将士,他大概会直接趴到马上。
章弈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师尊。”
“饿了?”顾青源瞥了他一眼,半死不活地拍着马,预想当中的拦路匪徒还不出现,他已经开始后悔一大早跑出来吹风了。
“不……”章弈看到顾青源后总算把心放了回去,应完之后才看向四周,这一看却让他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来。
顾青源此次离京总共带了三千精兵,章弈这一眼看去浩浩荡荡的铁骑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
“看出什么来了?”顾青源似笑非笑地看了章弈一眼。
章弈指了一下队伍中间的那些披着重甲看不见脸的“士兵”,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些人……”
顾青源将中指比在嘴前,笑眯眯做了一个禁音的手势。
他刚放下手,密密麻麻地箭雨便冲着他们落了下来,四周的山上同时冒出了许多土匪,杀伐之声顿起。
“退进去。”顾青源勒马后退一步,挡在车前将射向安车的箭斩落了下来,空出的左手按在了章弈的脑袋上,将人直接按了回去。
手段相当的简单粗暴。
章弈皱了下眉,并没有再贸然凑出去。顾青源所带兵马充足,顾家军各个都身着硬甲,而他刚刚打眼看去那些匪徒撑死了不过百人,装备更是远远不如顾家军,那他们是做什么来的?
事实上这帮山匪就是来骚扰的,一轮劲箭射空之后便转头冲向了茫茫大山当中。
一位身披硬甲的小将一直守在顾青源身边,眼见着山匪落荒而逃赶忙问道:“侯爷,我们追还是不追?”
“追啊,为什么不追?”顾青源拍了下马漫不经心地道:“通令军,速追击。”
“是。”小将应了一声掉马便要去传告侯爷的口令。
“等一下。”顾青源将那小将唤住,懒洋洋地说道:“也不用太速,别跟丢了就成。”
小将:“……”
于是伧仪山脉当中出现了一副“壮丽”的景观,前面的土匪都在力以赴的跑,后面的军队正在不紧不慢地追……
就这样莫(乱)名(七)其(八)妙(糟)地跑出了近百里的路程,等到山林茂密的地方,那些匪寇才终于放弃了你追我赶的状态,一头扎进了大山当中。
最后时还不忘回头放几个暗箭挑衅,以免这些正规军放弃追逐。
“侯爷我们已经到了伧仪山脉主峰脚下,前面山高路险已不利于战马通行,贸然追捕恐怕会入了对方的圈套。”小将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顾青源身前神态恭敬。
他们都是顾家军,从来只服从于顾家。即便顾青源纨绔之称威名远播,对顾家军来说他都是未来唯一的主人。
“本侯知道了。”顾青源极目看向不远处的伧仪山,这里的山绵延有数百里之远,大小峰头林立。“先在此地扎营,派几个人继续跟着,小心一点别漏了行踪,争取挖出他们的老巢。”
“是。”小将领命之后便很快去挑选合适的人马,上山打探情况。
章弈早在途中便已经换了匹幼马,此时很快御马到顾青源身边:“师尊,我们是要在这里等四喜回来吗?”
“嗯。”顾青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将视线转回到不远处的皇道上面。他们追了这些匪寇这么久,其实都没有偏离皇道多远,虽然这里跟昌州城是相反的路。
这条皇道是前朝洪武年修成的,如今已有七百三十一年的历史,始祖时重新修缮,成为商贾通行的要路。
在这条皇道上拦路抢劫,等于是截断了天下最富庶的商路,不发的流油才怪。
四喜昨日夜里便单骑离开打探消息,如今已经过了午后。虽然绕了一点远,但以四喜的脚程应该快回来了才是。
一路上追击的同时顾青源还派人将与四喜联络的记号留下,以便四喜循记号找来。
如他意料当中一般,扎营不过半个多时辰之后四喜便顶着一身风尘赶了回来。
“侯爷。”四喜下马之后便直接行跪拜礼,这附近风沙较大,四喜原本还算俊俏的脸被刮得有些沧桑,还沾了一道一道的泥土。
“起来回话吧。”顾青源皱了下眉,发现自从收了章弈为徒之后,对别人的忍耐度都宽容了很多。
“是。”四喜一向知道自家侯爷的规(毛)矩(病),站起来之后先擦了擦脸。“侯爷,小的昨夜跑了一趟昌州城,果然城里面的百姓都不肯提起有关于山匪的事情,即便是那些路过的商旅传言,也没有匪寇窝的具体位置。”
“他们不肯提是因为……很可能那些真正的山匪就藏在他们之中。”
按照正常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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