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顾青源早已遗忘了受伤的事情,但四喜已经在第一时间将疗伤的药准备妥当,在章弈讳莫如深的眼神当中将药双手递了过去。
顾青源见章弈走过来时下意识皱起了眉,若是四喜上药他完可以将情绪外露出来,但是面对小徒弟时,他该如何愉快地喊疼?!
“师尊,疼吗?”顾青源不愿意在徒弟面前失了面子,章弈却满脸心疼地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慎而又慎地上着四喜准备的伤药。
顾家带来的伤药自然都属于圣品,刚刚抹上去后,伤口便以肉眼可辨地速度愈合了起来。
顾青源不自觉拧在一起的眉总算舒展开来,他动了动胳膊笑眯眯说道:“当然不疼。”
章弈将头埋进顾青源的怀中,闷声说道:“师尊对不起。”
其实当时若是没有他在,那箭根本伤不到顾青源分毫,师尊是因为他才……
“别想太多。”顾青源揉了下章弈的脑袋:“不过是小伤而已,本来就不碍事。”
虽然……至今为止顾小侯爷这身嫩肉还没受过任何的“小伤”。要不是为了在自家徒弟面前撑起一个为人师表的样子,大概他早就忍不住喊疼了,而且还得是怎么夸张怎么来。
如果喊疼的话,他的小徒弟大概会内疚。
“侯爷,如今贼首已经擒获,我们是顺藤摸瓜还是先离开这里?”四喜早就看出了顾青源与章弈之间气氛有些尴尬,趁空便斟了杯茶递上去。
“顺藤摸瓜?”顾青源先伸手试探了一下茶温,见温度适宜才接过来抿了一口道:“那不是我应该愁的问题。”
如果他没料错的话,这一帮悍匪只有在拦路抢劫时才会变成匪徒,而放下刀后便会直接混入城中成为普通百姓。
能做到这一点,必然瞒不过当地的地方官员。
他们又能准确地避开有身份背景的人,公然在官道上抢劫,这一手消息就不容小觑。
若说上面没人……怎么可能?
这种瓜摸下去很有可能会伤筋动骨,弄不好了还会被最上面的瓜反咬一口。
他顾青源又不是闲得疯了,自然不会去蹚这一趟浑水。
“准备一下,越早启程回京越好。”顾青源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另外今日就得劳烦乾伯,去守着那贼首一夜了。”
正在燃香的芸锦闻言很快接了一句:“侯爷放心,乾伯已经守在地牢了。”
顾青源一愣,不过既然他都能想到的事情乾伯自然也很早想到了,便很快释然了。“四喜,去外面盯着点,什么时候清理完战场了再回来汇报一声。”
“是。”四喜应了一句,加快速度将茶具整理好,便很快退了出去。
“芸锦,你也去盯着一点,主要看景义那边。如果一直没有消息的话,回头让庄小将军去接应一下。”庄小将军正是一直跟在顾青源身边的那位身着硬甲的小将军,也是那五百护卫军的首领。
“是,侯爷。”芸锦很快将香炉盖合好,安神香那略有些寡淡的味道自当中泄了出来。她起身抚了一礼,跟着退了出去。
眼见多余的人已经部撤了出去,章弈很快靠到顾青源身边唤了一声:“师尊。”
“睡觉。”顾青源抬袖将烛灯挥灭,随即直接拎着小徒弟的领子将人带上了床。
恐怕在章弈彻底长大之前,他都很难改变这种拎徒弟的习惯了……
没有权利反抗的章弈默默地等顾青源彻底入睡之后,将自己整个人滚到了对方的怀中,并且努力地环抱住了顾青源的腰肢。
那些悍匪人数众多,即便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也抵抗了将近一个时辰,眼见胜利无望之后,他们干脆部钻进城中,转瞬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四喜不想因为这点事儿再打扰到顾小侯爷的睡眠,直接下令让顾家军城搜捕悍匪,抵抗者格杀勿论。
早先摔晕过去的张铁之大人如今早就醒了,在得知顾家军取得了颠覆性地胜利时差点再次晕了过去。他不动声色地穿好鞋袜,直奔向自己的别院,也正是顾青源如今住的那个地方。
他才刚到门口便被外面的护卫给拦了下来,面容冷峻的护卫,不带一丝感情地重复着四喜交代下来的话:“小侯爷现在不见客,不论什么事情都请明早再来。”
张铁之的眼神当中划过一丝愤恨,真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恐怕就什么都来不及了,他有些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应该还来得及,只要在这些人被带入京城受审之前将其彻底斩杀的话就还来得及,更何况上面那位是绝对不会留他们活口的。
张铁之这样想着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总算将一直折着的腰挺直了起来。
因为昨天晚上折腾的有些晚了,顾青源清醒时已经过了正午。
章弈倒是早就醒了,却一动未动地看着自家师尊,似乎这样看着能带给他无限欢喜一样。
沐浴着这样的目光醒来,顾青源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就是对方的整个世界了一样。
好在章弈很快将目光收了回去,顾青源顿了顿才爬起身。
四喜早就等在外面,听到动静便很快赶了进来:“侯爷战场已经打扫干净,只是……”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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