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桌上气道:“还不承认吗?”
众学生从来没见过先生,生那么大的气,个个都怕得不敢吭声,这时哪怕有一只蚊子飞过也能清楚听到。台下一个扎两条长辫的女孩知道内情,也知道这个砚台是老师平常最珍爱之物,如今摔坏了肯定会重罚经手之人,不禁为林燕山担心。
“老师对不起,砚台是我摔坏的。”台下另一位学生站了起来。
“是小云,他怎么会——小云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林燕山见好友为自己顶罪感到非常意外也非常感激。
“段熙云啊段熙云,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原来真是你这顽劣的小子干的好事。”老师说着拿着戒尺恶狠狠的走下来,此刻这位年老文弱先生手中的戒尺在学子们眼中比出鞘的利剑还有恐怖千万倍。
“我不是故意的,怪只能怪老师的砚台太过单薄不经摔。”段熙云见老师来势汹汹,胡说几句为自己作无谓的辩解。
“还敢强词夺理胡作狡辩,看我今天如何修理你。”老师更加怒目切齿,头顶上仿佛雾着白烟。
“不好了,肚子忽然痛得要命肯定是早上吃错了东西,得马上去茅房才行。”段熙云从前虽然也是老惹老师生气,但从来没见过老师如今天般发怒,知道再呆下去肯定会被打得屁股开花,所以随便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你这顽劣的猴子休想逃走,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老师高举戒尺,早己阑珊的步履此刻好似回复到精壮年一般的利索,气冲冲追了出去。
段熙云万没想到老师竟会赶过来,知道学堂也不安只得偷偷逃回家。
段府。
父亲段明见儿子行为鬼祟猜测他肯定又做了坏事问:“云儿,今天何故提早回家?”
“今天先生家中要办喜事所以提早放学。”蹑手蹑脚的段熙云陪笑着说,没等父亲继续发问便拔足奔到后院。
“唉!这小子肯定不知又闯下什么祸事?”段明知子莫若父,见儿子行为反常言词闪烁知道又出了问题心中纳闷。
“段熙云你这小子给老夫滚出来。”不久老师咆哮般的怒吼声在段明耳边响起,老师穷追不舍直追到段府来。
段明见老师怒不可遏来到府上知是儿子又冲撞他,行礼陪笑说:“先生你好,不知驾临寒舍所为何故,难道又是犬儿冒犯了先生?”
“你也知道自己宝贝儿子的德行,他无心向学整天调皮闹事把我的极品端砚摔坏了。”老师戒尺直指对方鼻尖,已经不顾及自己作为教书先生的一贯高尚美好形象。
“原来如此,养不教父之过,请先生息怒,端砚我自然会赔偿,等会我必定会狠狠教训这畜生。”段明听到老师的告状也十分心痛和生气,一副恨铁不成钢而又略显得无能为力的模样……
在后院门边躲藏着偷看的段熙云见到父亲说话时吹胡子瞪眼的威严样子,心里怕得发慌嘀咕:“这回大事不妙,爹爹真生气了,估计就算有娘亲庇护也难逃屁股开花的厄运,必须要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再好是等他气消了才出来。”主意已定,但此刻父亲守在门外逃不出去,想来想去整个段府自己能躲的地方都躲过,还有哪里父亲是不知道的,突然想到一个绝佳地方得意地道:“嘻嘻,那地方父亲肯定找不到。”
段熙云想到的地方就是后院杂物房的夹层,从小到大都觉得此处阴森恐怖不敢进去,而现在屁股生死由关的时刻也顾不得太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闻到阵阵刺鼻的霉臭味,他小心翼翼上到夹层借着气窗微弱的光线看到这里堆满了箱箱、柜柜、盘盘、罐罐等杂物,上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埃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理过。旁边有很多自己幼时的玩具也在此,让人十分怀念。“这真是避难的好地方!”段熙云眼珠骨碌碌地转稚嫩的心在自呜得意。
此刻非常非常寂静,坐了很久很久也没听到父亲找自己的动静,开始觉得无聊,于是翻动这些箱柜,发现墙角一柄残旧的古剑,不知为何特别显眼,有种莫明其妙的吸引力,他握在手中一抖剑鞘上的灰尘纷纷落下。好奇之心大起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呼唤着他,“铮”的一声清响轻轻拔剑出鞘,这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分外的清晰。
“你能拔出此剑!”一个惊讶的声音。
“这剑很轻巧,要拔出来有何难。”段熙云自然反应地回答,但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还能听到本座说话。”那声音带着激奋更加惊奇。
“我又不是聋子当然能听到声音。”当段熙云说出这话,看清楚四周不见有人,依然一遍寂静不禁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剑身射出一股强光比太阳的光线还要耀眼夺目照亮了整个房间,光线中现出个身高八尺的人,宽阔的衣裳与长发随风飘动着,一遍仙家潇洒飘逸的风范,但他的脸色却苍白如纸无人色,且透着阵阵冰冷。
“鬼,鬼啊!”段熙云被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