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雪睁大双眼,一句话都讲不出,这愤愤模样似是与云易正激烈的对峙。
“事到如今,你连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吗?叶暮雪,你跟我解释,说什么都行。”
哪怕是骗他的,他都认。
这是云易对叶暮雪做的唯一一次妥协。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叶暮雪通红的双眼,一句话都没有。
她不是不想说,她是说不出啊!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用尽满腹积怨与恨意,“叶暮雪,你好得很!”
狂风夹杂着暴雨,风呼啸着从门外吹进来,刺骨沁凉。单薄的衣衫在云易大手下一片片破碎,叶暮雪眼底被恐怖给代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制止住云易的动作。
她说不出话,只通红着双眼含泪死命摇头。
“不要?你现在还没有被休!就要为你的相好的守身了?”云易大力擒住她的下巴,空气中部都是他身上摄人的气息。
暴戾与疯狂在空气中蔓延,猩红的双眼里看不到半点怜惜,只剩对叶暮雪背叛他的怒意。
叶暮雪死死摇头,她怀孕了,刚足一个月。按照云易那样凶狠,这个孩子肯定是活不下来的。她原本打算伤好之后,就想办法带汐儿和肚子里的孩子离开……
她死死地抓着云易的衣角,拼命地摇头,嘴里发出破碎的声音,什么话都说不出。
撕心裂肺的疼痛带从身下传来,剧烈的撞击下随之而来是滚.烫的触感。叶暮雪瞳孔紧缩,脸色一片灰白。
云易猛然停下身下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暮雪。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之中,慢慢地与周围的凌乱融合。
叶暮雪很想哭,却一滴眼泪没留下。
喉咙一股翻江倒海的腥甜迅速蔓延在口中,鲜血从她嘴角滴落,如灿烂到极致的桃花。
这是叶暮雪第一次看到云易眼底的慌乱,她嘴边勾起忽然一抹嘲讽的笑,嘴动了动,依然是说不出任何话,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她眼前一黑,而后就失去知觉。呢喃的嘴型依稀可以看出一句破碎的话——
云易,你杀了你自己的孩子。
清醒过后,连云居外是嘈杂的争执声依稀可以听到画眉的哭啼声。
“她都与人私通了,这少夫人的位置当然留不得了,要我说安夫人好得很。”
“老夫人,您再仔细想想,云府百年声望,可不能毁在一个肮脏的女人手上。”
“……”
各种污言秽语部指向叶暮雪,不仅是云府,整个江城的百姓都在传闻。
叶暮雪空洞的双目看着房顶,细想这短短一个多月她的溃不成军。拙劣的栽赃陷害,却能把她弄得伤痕累累。她明明知道更多、更残忍、更凶狠的手段,甚至能很快地轻易应付。而事实却是输得一败涂地,险些丢掉性命。
她大概明白了,不得一丁点宠爱的人,是连还击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如同现在失声的嗓子,说不出,也无人听。
房门陡然被推开,众人错愕地看着推门出来一脸平静的叶暮雪,忽然都寂静下来。叶暮雪拉长目光,扫了一眼姗姗来迟的云易。
有少主撑腰,这群人当然胆子更大,重新嘈杂起来的谩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
一张休书明明轻如鸿毛,扔向叶暮雪的时候,却像万斤重石砸在她身上,抬不起头,挺不直背!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
眼中干涩,叶暮雪捡起脚边的休书,淡漠地笑出声,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看向面前这对让她作呕的人。
沙哑的声音宛如生锈的铁,一字一句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云易!你想赶我走,几句话的事情罢了,我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人。何必用这种卑劣的法子,脏了你的手,也恶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