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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chun玲见到赵文不说话,就笑了一下:“审计工作主要负责地方zhèngfu各部门和所有企事业单位的审计监督工作,它的单位制是局级的,在我们汶水乡,并不是常设机构,完成了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后,我就会回到县审计局……其实我只比赵乡长你早来汶水乡半个多月时间。”

赵文看着眼睛亮亮的贾chun玲,听她继续说道:“明天周末,赵乡长没事的话,我请你去跳个舞怎么样?”

贾chun玲的话思维跳动的很快,让赵文有些链接不上。

看着赵文挺直的鼻梁,贾chun玲说:“每天的数据、报表看得我头昏脑胀,而忙到下班也忙不完,汶水乡简直将我当长工了,这里我又没有一个朋友,而且后天我肯定还要加班的,回不了县里,因此想请你陪我去散散心,我也没有礼物可以送你的,所以就先给你说一些平i里听到的传闻,对你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算是讨好你,怎么样?”

听贾chun玲这样一说,赵文只有笑说:“好吧,要是明天没事,我就陪你去。”

贾chun玲又坐了一会就走,赵文送她到门外,想等她进屋,但是贾chun玲却站在楼道里,看着墙外的田野说:“要是秋季就好了,可惜现在是炎热的夏天……呃,听说赵乡长毕业的华中大学净出些政坛人物,不像我们西北财会出的都是些数字人才,哪一年赵乡长要是得意了,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呀。”

赵文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贾chun玲再也没有多说,趁着从赵文屋里带的凉意关门休息了,赵文回到屋里,隐隐约约的听到隔壁屋里贾chun玲哼的一首流行歌曲,就将刘老头拿来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几条烟和两瓶酒,那个手帕中包裹的是一千元钱。

放在以前,对书生来说这笔钱不得白不得,可是现在,对于赵文而言,这些钱物也就是一个月的工资了。

赵文将手帕连着钱放到那兜烟酒中,转身就到里屋去洗了个澡,尽管是冲凉水澡,还是觉得有些闷,于是就将后窗打开。

卫生间的窗户一新一旧的是两个,里面的这一个是塑钢左右推拉式的,看出来是新按上的,外面紧挨着还有一个老合页式的,有俩块玻璃已经掉了,窗上防盗用的钢筋也锈迹斑斑,甚至有两根已经松动,随手一拉就能掉,起不到保险的作用。

冲凉出来后赵文觉得身轻松,将稿子和笔拿出来,模仿将“赵文”这三个字先写了足足五张稿纸,然后对照着黑皮本上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的练习书写。

屋里开着空调,也不觉得炎热,等到他练得手腕酸疼,一看已经是二十三点多了,于是做了二十几个俯卧撑,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赵文六点多就起床了,醒来后在床上觉得身下面梆硬,一柱擎天。他本来是个爱睡懒觉的人,再者从前生活也没有规律可言,如今却一夜好睡。

等到他在乡镇府外溜达一圈,吃了些大饼油条回来,贾chun玲的屋门已经开了,赵文叫了一声:“小贾。”

贾chun玲正在给脸上抹擦脸油,掀开门帘一看,见到赵文手里掂着的豆浆和包子,欣喜的问:“给我带的?”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等贾chun玲接了过去,赵文也不停留,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心想:咱不懂得官场中的勾心斗角,但是咱从小体验到了人生的艰难和尔虞我诈,无论做官还是小偷,都是人和人的争斗,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两者是相通的,只要掌握了人的心理,明白了人心的动向,了解了事情的利益所在,就能揣摩到的事情的大致方向和结果。

苟安富贵,人之常情。

生活中的事件,谁是最后的受益者,那谁基本上就是事件的推动者和幕后策划人。

摇旗呐喊的未必是始作俑者,也许这些平i里呐喊的只是一些有意识或者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境的枪手罢了。

从现在起,自己一定要沉住气,要稳妥、稳妥,再稳妥。

赵文在屋子里坐了很长时间,他的门一直开着,听到隔壁贾chun玲锁门下楼道的声音,才站了起来,还是将那本唯物主义书夹在胳肢窝下面,锁门走了出去。

从住处到三楼办公室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但是今天的五分钟,让赵文觉得像是穿越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虽然他目不斜视的信步往前,但是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看,于是在半路的时候,他还故意装作鞋带送掉了,借着绑紧鞋带的机会低头四下探看的,可是又有谁注意他呢?

一切都是心理上作怪,真是做贼的感觉。

这是一个非常平凡而且又非常平静的星期五。

到了楼道里偶尔的碰到两个工作人员,赵文脸上带着笑意,等他们称呼自己后也说声“早上好”,他觉得这样的回答非常贴合自己的身份和大学毕业这个年纪人的习惯,到了办公室,一看:八点整。

等到赵文站在办公室,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将办公室的卫生打扫一下的时候,一个小伙子提着拖布和一桶水就走了进来,这小伙子脸上有几颗疙瘩,嘴唇较厚,进了门就说:“赵乡长你好,你今天开始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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