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理过发之后自己和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完吻合,那个理发师刘梅和李桂枝亲眼见到了自己脱变的整个过程,上天还真的有意思。
对自己在岔里村的临场发挥,赵文想了想,觉得还行,没有什么破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和说出格的话。
副乡长应该是副科级,一个月的工资大约就是一千多,不说别的,每年固定一万余元的收入虽然看不上眼,但是到底旱涝保收,不用再提心吊胆大费周折坑蒙拐骗的冒险。
“二十来岁的副乡长,刚刚大学毕业吧?没有背景,可能么?”
赵文想着,就听到身后有人打喇叭,于是往路边靠了一下:“副乡长怎么会坠落悬崖?别人杀的?那我可得要小心了,有什么样的仇家在黑暗处瞄着我呢?这样一明一暗的,我岂不是很吃亏?他要是不小心坠落下去,那倒是好了,不过,不会是自杀吧?”
想到这里,赵文就联想到自己:“也许吧,每个人都有欢乐都有悲伤,他要是遇到了不能承受的事情,想到死也是很正常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对着大家的时候都风光无限的,谁知道背着人的时候,是不是在角落里偷偷的哭泣呢?”
“要没有他的死,哪来我的生呢?”
身后的车子又打了一声喇叭,赵文不由的拧过头去,却见到一辆普桑正稳稳的跟在自己身边。
见到赵文回头,车子的前玻璃窗摇下,里面的戴眼镜的人微笑着点头,赵文捏住了车闸。
“赵乡长,我们正好同路,载你一程?”
戴眼镜的青年从车里下来,微笑着看着单脚着地的赵文。
透过车门,赵文看到那个黑脸的司机神情专注的握着方向盘,两眼注视着前方,而后座的那位中年人,朝着自己点了一下头。
“这是一个邀请,这是一个机会,我能拒绝吗?”
赵文不会浪费机会,无论这机会带来的后果是好是坏,他都会先去尝试一下。
况且,自己对车上的人有恩,好歹刚才帮了他,自己的身份是副乡长,如果这几个人是商人,结识自己这个帮助过他们的小官,总不会是坏事吧?
赵文没有让司机动手,自己将山地车放进了普桑的车厢中,见到戴眼镜的人站在车前门候着自己,于是也不客气,就上了车后座。
“刚才让几位受惊了,我感到非常抱歉。”
赵文渐渐的在适应着副乡长这个身份,他看到后座的人脸上带着似有如无的笑,于是就先行发话,掌握主动。
“赵副乡长上任也不过两个来月,任重道远,再者每个池塘有鱼也有蛤蟆,没什么。”
但是答话的不是身边的人,却是那个戴眼镜的。
“哦,你知道我?”赵文心里略惊。
“赵乡长是我们乾南市最年轻的副乡长,我当然对你敬仰了些……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嗯,能不能给说说你将怎么开展,或者说你认为你有能力实施你的抱负,在汶水乡这个地方搞好工作吗?”
眼镜男人说着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人,然后对着赵文笑了一下说:“抱歉啊赵乡长,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只不过,毕竟你刚刚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一上来就是分管经济文化这一块的,学校里的书面知识和理论都是局限于主观的,而生活中、现实里的各种事物却是活灵活现、突如其来的。”
这样的话还不是质疑?说的够直白了。
赵文对着观后镜中看着自己的眼镜男笑了一下,但是说话的时候却面对着身边的中年:“首先啊,我要谢谢你的敬仰,不管你的这份敬仰有几分,那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这一点我还是不能脱俗,呵呵,不过我有些诚惶诚恐,毕竟你也说了,我刚刚毕业,而且,年纪也小,容易有虚荣心,呵呵。”
赵文的话让身边的人也微微一笑,看眼镜男还是从观后镜中看着自己,眼神却在瞟着中年男人的反应,就接着说:“你说得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过我却不认为我是个官,顶多是个拿工资办事的,就是跑路的而已。”
“那,你觉得什么级别,才算是官呢?”
身边的男人终于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