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大嫂梁春燕先是倒了半脸盆热水端过来,才小心的问。
“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我昨儿才扫好的羊粪堆子,就给我劫后了!”苏吉军着实气的不轻。
那可是他这几天早上天不亮就去扫的,太阳出来,羊粪化冻了就不好扫了,他辛辛苦苦了几个早上,结果现在让人提前拉走了,可不就气坏了。
“不会吧,要扫的人也该扫完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惦记你那点羊粪?”
梁春燕怀疑的看了眼自己的丈夫。
羊粪粑粑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这山里多少人家养着牛羊骡子,这山沟里多的是粪粑粑,谁会做这么缺德的事儿?都在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被人找到多尴尬?
“不是什么,我天天大清早起来扫山沟里我去卖冻肉不成?!”
苏吉顺是真的上火了,气的直接扔了手里的平头铁锹。
这眼看着就过年了,他本来算的好好的,那几堆羊粪拉回来,他们两家至少可以烧炕烧到二月二,现在突然被人拉走了,他又要多费时间去扫了。
“村子里谁家拉了羊粪应该都知道的,大哥可以在村子里转转,说不定就知道了。”
苏时瑞背着没穿鞋子的苏小小出来,现在堂屋的石板台阶上提议。
羊粪又不是什么好闻的,就算平时,拉回来也多是晾在院子外面,更何况这马上就过年了,谁家会晾在院子里弄得臭气熏天?只要在村子里转转,看看羊粪的干湿程度就知道了。
“对,小七说的有道理,走,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苏吉旭说完,将手里赶马车的鞭子插进墙缝里,捅着手出了门。
他还就不信了,这村子里还有谁敢欺负他们家。
村子里,不是说现在谁家过得好就有本事,得看年轻人,得看一个家里有多少劳动力,能不能进城务工,很显然,他们老苏家就是那个能发起来的。
可现在,竟然还有人老虎脸上拔毛,苏吉顺肯定不乐意了。
“七姑,你先带孩子们上炕上玩去,我过去看看你大哥他们。”
将院子里几样乱东西收拾停当,抱着苏悦华背上的苏小小进了屋放到炕上,梁春燕有些不放心,交代了一句才跟着出去。
得亏她跟着过去了,不然,自己家几个兄弟,可就真的要吃亏了。
梁春燕不知道他们兄弟三人去了哪儿,跟着自家附近先绕了一圈,没见着人,听着干渠那边有声响,才慢慢过去。
“快来人哪,欺负人了,苏家的老爷们要欺负死我这小寡母了……”
远远的听着提到苏家,梁春燕不由的加快了脚步,等她过去的时候,干渠那边已经聚了不少乡亲们。
干渠是村子里的一种习俗,虽然几年都不见得能下那么大的雨需要用到这个渠,可村子里却一直留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结果现在,干渠里竟然铺了厚厚的一层羊粪粑粑,这时候太阳一照,还亮晶晶的,一看就是还没晒干的,还带着冰碴子呢。
高家寡妇王菊香正跪在干渠边上鬼哭狼嚎,一旁还放着砸土块用的木榔头。
“姓王的,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自己偷偷摸摸拉了我大哥扫的羊粪,你现在还贼喊捉贼,你要不要脸?!”
苏吉旭显然没碰到过这种泼辣的女人,气的原地直转圈儿。
“哪个是你们家的羊粪了?你说是你们家的就是你们家的了?这山里的东西都是你们家的?你们别以为你们家男人多就能欺负人了,村子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撸起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泪鼻涕,王菊香得意的看着被她气的面红耳赤的苏吉旭。
不过是几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子,还真以为她王菊香是好欺负的是不是?
“行,不是我们家的,那你说说你这羊粪是哪里来的?我们家掌柜的前两天天天去小风沟那里扫羊粪,看到的人不多,今天一大早借了马车去拉东西,结果就没了,你家里突然就多出湿羊粪了,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梁春燕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一家男人和两个小叔子拉到一边,自己跟王菊香对质。
“你们家羊粪被人偷了,你就跑来找我的了?这周围山沟这么多,我还不能自己扫些羊粪了?”
一看到梁春燕出来,王菊香顿时没了之前的气焰,狡辩的时候眼神闪烁,不肯跟梁春燕对视。
“我没说这是我们家的羊粪,我就问问,你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什么时候扫回来的?毕竟,我们这刚刚遭了贼,你就收了羊粪,我们就是过来问问的。”
梁春燕的一个贼字,恨不得从牙缝里咬出个东西来,听的王菊香身子不由一颤。
“我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你看见了?你们这就是欺负我孤儿寡母的,别以为现在就你们苏家说了算,我们找村长清理去!”
“王菊香,你不要脸的勾男人,别把我们家兄弟带上,我们可是正经人家,还等着娶媳妇呢!”
一看王菊香又嚎上了,梁春燕也来气了。
这王菊香就不是个好东西,之前看上了他们家老三,天天往他们家跑,得亏她看出了老寡妇的心思,婉言谢绝了她上门,结果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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