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井阑从楼上俯瞰下去,只见厅堂内人头攒动,足足聚集了二三百人,目光都聚集在寒烟雪身上,目光痴迷,都希望今夜能够拔得头筹,赢了长安城第一花魁的初夜,软玉温香,好不*。
寒烟雪眉间淡颦轻愁,远山黛眉微微锁着,站在厅堂中央的楼上最耀眼的位置,虽身处喧闹之中,却似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周身像笼罩着一层薄雾,如梦似幻,这样的姿色,可谓国色天香!
“各位客官请安静下来,我们雪姑娘有话要说!”闹哄哄的如意楼内响起一个浑厚的男声,那声音所到之处不论划拳的还是正在和姑娘调笑的,都纷纷静了下来。
寒烟雪环视了厅堂一眼,淡启朱唇,说道:“各位老爷大人远到来此,烟雪不胜荣幸,现在烟雪抚琴一曲,以娱诸位身心。”说罢,牵起裙摆向众人盈盈一福,不胜弱柳之姿,焚香抚琴,纤纤玉指转轴拨弦。
那琴声时而若珠落玉盘,婉转动听,时而如细水流泉,呜咽低泣,时而如大漠峰烟,恢宏壮阔,时而如少女低诉,婉转缠绵……
众人沉迷在她的琴音中,如痴如醉,胸中情感跟随着琴音起伏难平,时而伤心低叹,时而满脸堆欢。
寒烟雪眉笼愁云,嘴唇开合间,黄莺出谷般的歌喉绕梁而下,声音哀怨缠绵,听得众人心中怜惜之心大盛。
一曲弹罢,厅堂中叫好之声震耳欲聋,看向寒烟雪的目光更加如痴如狂。
“现在进入猜灯谜时间,各位客官请仔细听好,猜对三个的,这第一关算是过了!”一个浑厚的男声大声向众人宣布,随即伸手解下廊上一只灯笼,拧在手里,掏出里面的绢帛,展开念道:“这第一个灯谜乃是打一字,谜题为‘半解衣裙半带羞’。”
“这有何难,只一‘群’字而已。”李井阑斜对面,一个身着银白色儒衫的公子朗声说道,那人宽衣博带,面目俊秀,浑身儒雅之气。
李井阑一见,一边眉毛讶异轻抬,没想在此处遇上了,那浑身书生气息的不正是李井阑的好友王见欢么?然而王见欢并未看到她。
那黑瘦男子满脸堆笑,以浑厚的声音说道:“恭喜王公子,谜底正是‘群’字!”
紧接着,王见欢连答对三道谜题,无半点凝滞,如意楼众人纷纷向他竖起大拇指。
摘下一只灯笼,那黑瘦男子接着念道:“这第四个灯谜谜题是‘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打一字。”
李井阑站起身来,潇洒一笑,说道:“应打一‘汝’字。”
黑瘦男子转向李井阑,大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当如何称呼?”
李井阑云淡风轻一笑,说道:“敝姓李,叫我李公子即可。”此时斜对面的王见欢也看到她,向她挥手致意。
黑瘦男子继而面向大众,说道:“各位,此灯谜谜题正是一‘汝’字!”
之后,李井阑接着答对三道谜题,神色潇洒,淡笑如风。
猜灯谜阶段完毕,一共有七位公子入围。
寒烟雪优雅起身,对着众人盈盈一福,启唇道:“各位老爷大人,这第二局就由烟雪做东……”说到这,向厅堂环视一圈,接着道:“这上联是‘痴痴傻傻,方可神闲气定从容对世事’,请各位给出下联。”
厅堂里安静了片刻,王见欢站起身来,从容一笑,道:“‘冷冷漠漠,正能砚静墨清专注入书丛’,这便是小生的下联,还请雪姑娘赐教。”
寒烟雪淡雅一笑,不由多看了王见欢一眼,盈盈一福,道:“公子对得极好,烟雪这厢有礼。”说完,面向众人,接着道:“现在是第二联,上联是‘清水青,水青清,清清水青,水青清清’。”
厅堂内难得安静下来,纷纷蹙眉思索,正在此时,一个慵懒而具磁性的男音响起,从容不迫道:“‘明日月,日月明,明明日月,日月明明’,不知对否?”说罢,看向寒烟雪。
李井阑被这慵懒磁性的男声吸引,不由看过去,一个男子玉树临风,闲闲而立,一身缎面黑衣,衣料上金丝暗纹若隐若现,头上别着一根翠玉簪子,淡笑从容,仿佛万物都不在他眼中一般,自有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
黑衣男子答完,闲闲落座,端起茶盏闲闲饮着,慵懒惬意。
寒烟雪还未说话,那边的王见欢一下站起来,显得有些激动,叹道:“妙极!妙极!”
寒烟雪看向他,轻微点头,盈盈一笑,继而转向黑衣公子,说道:“公子对得当真妙极!”说罢,盈盈向黑衣公子一福。
这时,李井阑站起身来,脸含笑容,朝寒烟雪喊道:“雪姑娘,只你出对子有什么意思,要你能对上我出的对子才算厉害!”
如意楼中众人跟着起哄,纷纷要求李井阑快出对子。
寒烟雪转向李井阑,盈盈一福,脸上含着清浅的笑容,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自信的光芒,道:“李公子说得有理,烟雪请李公子赐教。”
李井阑面向大众,轻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上联是‘上司开口才半句,早已是是是,对对对’。”说完,静静看着寒烟雪。
寒烟雪“扑哧”一笑,似牡丹盛开,娇艳无方,道:“李公子真是有趣得紧,形容得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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