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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人生如茶。品一壶好茶,就象品人生一样,苦中有香,香里带甜,茶刚入口先是苦的,苦去而甜来。

苦着苦着,就不那么苦了。甜着甜着,也会不那么甜了。”

这是老道人李大牛在黑水河上强行引来金丹劫,一剑白头时,对许小仙说的。

道理不大,寓意不深,那又怎样?

他不管七八岁,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听不听得懂,爱不爱听,都中正平和的说完了。

……

许小仙一脚跨进珍宝阁,映入眼帘的便是

一副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对联。

璀璨绚丽。

夺目。

惹眼!

“把茶冷眼看红尘,借茶静心度春秋。”

横批一个单字--道。

落款,“王道子”。

兴许这副对联,便是王道子的道。

字很好,行书,填金粉。

字和字相间而行,如云行水走,秾纤间出,非真非草,离方遁圆,介于楷书和棣书之间。

细细品味,又觉得结字小疏,映带安雅,筋力老健,风骨洒落,丝毫没有世俗之气。

字与字之间虽不相连,气候却相通,墨纵有馀,肥瘠相称,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王道子,落笔有神,字中有仙气。

许小仙瞟了一眼,便感觉到道心鼓荡,胸中豁然开朗,心中有一种想要抓住,又拿捏不稳的感觉。

极好的感觉!

就像是昔日他从道境中走出来,道途豁然开朗,坚信他能一步扶摇上九天,举手摘星的感觉。

许小仙眉头微皱,抱元守一,即时收回了目光,生生掐灭这种玄妙的感觉。

于他来说,这副对联字再好,道境再妙,他也不稀罕这个霞举飞升时,将陪伴了他数百年的异兽,兽魂与肉体生生剥离开来的王道子。

昔日儒家大豪王道子是否背信弃义,不得而知。

抱朴山年轻修士却总是觉得膈应。

于念头通达不符。

对于念头通达,许小仙执拗得没有半点道理可讲。

……

珍宝阁是一处硕大的空间,一望无际。

有条七彩旖旎的阶梯盘旋着通往高处,兴许往上还有不少层。

许小仙没有着急走上七彩阶梯,而是走马观花的游走在第一层。

一个八九岁小丫头不知何时出现许小仙身侧,许小仙瞟了一眼,便置若罔闻。

冰灵儿也不以为意,许小仙走她也走,许小仙停下,她也停下。

第一层大多是一些字画、珠宝、金银、玉器、名砚、古章。

放在世俗王朝,凡夫俗子眼前,兴许还有些杀伤力,放在修士面前,却有种俗不可耐的烟火气,不值一提。

可,自幼吃百家米,行万里路,和尚庙里拉过屎,尼姑庵里撒过尿。

看到老道人李大牛花了坑蒙拐骗来的八十多两银子却只听了一首茶花女时,会心酸。

哭过、饿过、低头过的抱朴山年轻修士,可真没有半点方外之意。

抱朴山年轻修士不稀罕那些珠宝、翡翠玉器、放在世俗王朝兴许能价值连城的字画砚台,反倒将那些俗不可耐的金银悉数顺进了乾坤袋。

因为金银捏着,沉,真实。

若不是从抱朴山不老洞藏宝阁顺来的乾坤袋,仅三丈空间,那一十二座硕大的黄金生肖雕像,抱朴山年轻修士绝不会留下三尊,故作长吁短叹。

小丫头冰灵儿看着年轻道士抚摸着余下三座生肖金雕,一脸垂涎欲滴,又装不下时那种无可奈何、捶胸顿足的模样,笑道:

“蠢道士,珍宝阁里最不值钱的便是你手中的这些金银。

随便哪一副字画,都是儒家大豪王道子的真迹,不敢说价值连城,换你手中这些金银,总归是够十倍百倍的。

特别是门口那一副对联,仙气充盈,不但勾勒出了仙风,也将道心融入了笔画中。

道家修士可作道境‘观想’之用。

用以明道途、知道境、懂道心。

若日日观想,对于道家修士修心来说,有着莫大的裨益。

那副对联的称叫《道子五途》

道家五途:‘心斋、坐忘、缘督、导引、吐纳。’

最讲究‘大道至虚至静,人心应当清虚宁静’。

寻常修士若日夜参想,便能‘静坐忘身,遵循中道’,心境修为必能一日千里。

《道子五途》是昔日儒家大豪王道子飞升前夜的心血之作,也是珍宝阁第一层的镇阁之宝,蠢道士你就不心动?”

许小仙头也不抬,却丧心病狂道:“小丫头,你我合力能否毁了这王道子的心血?毁不了的话……”

冰灵儿一愣,眨巴着极好看的眼睛,轻声道:“这大乘期修士的心血之作,道境不亚于道家的《敦煌七仙观想图》,王道子能画出来,三分靠人,七分靠的是天意。

佳作天成,无独有偶!

为何要毁了?

毁不了又如何?”

许小仙轻轻抬头,收回放在那尊金雕上的手,看着冰灵儿嘿嘿一笑道:“听小丫头你这么一说,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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