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像是部队的车,我去问问看。”
两个本地男老师走过去。
李峰看了看,也跟了过去。
被太阳晒出了两朵高原红的梁京京站在灌木丛旁,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汗,大脑里持续地发出一种嗡鸣声。
那头,男人们聚在吉普车的窗边,跟里面人沟通。
没过一会儿,几个男人高兴地冲她招手:“京京,过来,他们是咱们那边的军人!快点过来!”
梁京京觉得自己的人生时常处于一种在做梦的状态。也许真实的自己正在酣睡,于是梦中的自己总有千奇百怪的境遇,比如这突如其来的支教任务,又比如,在这地大物博的云南省、在这个连导航都找不着的山间小道上,她也能碰上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也许当那战斗机的轰鸣响彻校园的夜空时,她不是没有过和这人有关的瞬间联想,可即便那么一想她都觉得荒唐可笑。
于是当谭真的脸真地出现在她面前时,梁京京认为,这是命运对她再一次地玩弄。
她的命见不得她的好。向来如此。
她走过去,看见副驾上有人下来了。
孟至超刚才就看到了她,还不敢确定,这时才惊喜地喊道:“三千块!你怎么在这边?”
几个老师看看他,又看看梁京京,“你们认识?”
梁京京很冷淡地:“不认识。”
孟至超:“”
虽说吉普车空间大,但挤这么多人还是困难的,关键是里面还夹了个女孩。
谭真也下来了,看看这帮人,“让女孩子坐前面吧,至超你跟他们挤一挤。”
几个男老师说:“也好,小梁老师你就坐前面吧,别跟我们几个大男人在后面挤。”
孟至超看着谭真和梁京京互相装不认识的架势,也不多话,乖乖去后座。
几个大男人部挤到后面,你叠着我,我压着你。这么一对比,车的前部空间则显得空空荡荡。
梁京京上车后,谭真看着前挡玻璃说,“挺巧啊。”
梁京京没说话。
“指一下路。”谭真又说。
梁京京这才“嗯”了一声。
走了快一个小时的山路,开过去却很快。梁京京程说的话不超过五句。谭真则一路保持沉默,只是跟着她的指示开。
梁京京一直看着前路,余光里,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不时换着挡。三个月没见,这人黑了、壮了。
刚刚没看清,梁京京想,应该也丑了。人一黑还能怎么样,再说了,本来底子就一般。
吉普车很快就把他们带回了车子出事地。
商量了下,一行人等待救援的车过来把他们一起带走。
崖边,几个男人抽着烟,演示、研究面包车出事时的情况。
梁京京和小董站在道路内侧。
小董的鼻血不流了,人精神了很多,往那头瞥了一眼,“你们是怎么遇上的?这么巧,刚好是我们那边的军人”
梁京京此刻已经完清醒,看了眼那头的人,没说话。
过了会儿李峰过来,笑着跟梁京京说:“京京,你跟那两个小军人真不认识?”
“不认识。”
“我看他跟你打招呼,你也不睬他,弄得人家还有点不好意思。”
梁京京说:“认错人了吧。”
李峰笑着往那头看看,“倒也有可能是故意搭讪,这些小军官常年闷大山里头,肯定没什么机会见女孩。”
黄昏逼近,太阳没那么烈了。
谭真在这头跟几个男老师说着话,余光里不时瞄到一抹粉色背影。
站在一片小树荫下,不知道是觉得冷还是怎么了,梁京京戴起了衣服后面的兜帽。她抱着臂,略无聊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一簇小草。
救援的车来到后,一行人分坐两辆车离开,三名支教老师被安排上了谭真他们的吉普车。
带队老师在窗外跟李峰说:“李老师,你们先回去,我们想办法把这车弄回去。”
李峰客气地说:“要不我留下来,帮你们搭个手。”
“不用不用,你们赶紧回去,不然校长该着急了。”
带队老师又对开车的谭真说:“真是麻烦你们了,回去稍等我们一下,一起在学校吃个饭再走,跟校长说好了。”
谭真:“不客气,我们还要回队里。”
“没事,我们校长跟你们队里很熟,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怎么也要吃个饭,我来让校长打电话。千万别急着走啊!”
回程的路上,车开得又快又稳。
李峰像是对这里的部队特感兴趣,一路上都在跟两个青年军官闲聊。
“昨天我们刚吃完饭,一出来就听到飞机的声音,部被吓傻了。那个是你们在训练吧?”
孟至超笑着说,“昨晚我们夜训。”
“你们两个都是飞行员?”
“嗯,我们也是前几个月才调过来的。”
“你们原来部队在哪?”
“安徽。”
“这么巧?那靠着我们啊,我们也是江苏的。”李峰似乎不想唱独角戏,看看梁京京跟小董,“你们看这世界小不小,都到一块儿了。”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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