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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虽然难熬,但大家在惊恐中总算平静的过去了。东方露出曙光时,应一飞接到母亲的老家四川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他二姨妈去世了!要他回老家奔丧。

应一飞的母亲祖籍四川,早年外公的弟弟,也就是应一飞的二外公在四川因未婚妻被当地恶霸抢去做了小妾,一怒之下杀了恶霸,和应一飞的外公二人逃来贵州躲避,应一飞的外公在贵州娶了应一飞的外婆生下了应一飞的母亲。

家里留下了应一飞大外婆所生的大姨妈和二姨妈两人。

解放后才知道,应一飞的大姨妈当年被迫无奈,到家乡的紫霞山出家当了道姑。二姨妈为了生存,嫁给了有权有势的大地主做了小妾,这才捡了条命。算来,应一飞的二姨妈该快有110岁了,真是长寿!

应一飞在上小学时的时候母亲带上他回过一次老家,见过一次二姨妈,当时八十岁出头的二姨妈还精神饱满,神情矍铄。每天早早就起床下地打猪草,等应一飞起床时,屋里已经飘满了二姨妈煮熟的猪草清香的气味。

洗完脸,二姨妈总是笑盈盈地端一碗醪糟煮鸡蛋塞给应一飞并慈祥地看着他部吃完才离开。惹得边上二姨妈的小重孙子们流着口水羡慕地看着他这位小表爷爷喝完最后一口汤。这每天起床的早餐的味道,在他口里仿佛香了二十年。

原本,应一飞早就想抽个时间再回老家看看二姨妈、表哥、表姐及他们的子孙们,无奈总是被很多杂七杂八的事绊住而不能成行,现在接到这意外的电话,使得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送二姨妈最后一程。

到单位请好假,应一飞搭上了最近的一趟开往母亲老家的列车出发了。

第二天傍晚,大表哥的孙子开着一辆面包车来火车站接走了应一飞。

二姨妈的家在紫云山下,这里风景优美,土地肥沃。

也许紫霞山是国有名的道教名山的缘故,上千年来,这里的百姓只信道而不信佛。民间有一大批道家虔诚的信徒和高人。

应一飞的大姨妈当年被逼出家做了道姑,算年龄至少有110岁以上,这次来,应一飞特别想见见这位从未谋面的得道高寿的大姨妈。一睹她的仙风道骨。

想到这里,应一飞突然觉得这些年自己借口太忙而没有回到老家探望,真是不可原谅的过失。

应一飞坐在车上,看车窗外天渐渐暗了下来,盼望能够早点到二姨妈家,父亲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加之重病在身,此次不能前来,临行前,反复叮嘱应一飞在二姨妈家多呆几天,也替他尽尽心,再抽点时间上紫霞山的上清宫去陪陪大姨妈。

开车的孙子就是当年看着自己吃醪糟煮鸡蛋的小孩之一,见表爷爷心里有事不说话,也不敢多言,自顾自地好好开车而一语不发。

大约三十分钟,应一飞隐约听到了道家做法事敲响法器的声音,其间还偶尔听到诵念经文的声音。

他感觉到到了。凭着依稀的记忆,就着昏暗的余光,应一飞看到二姨妈家住房后面那熟悉的山崖的轮廓和房前那一汪明净的水塘反射出来的电灯光。

小面包车直接开到二姨妈家院子外面稳稳地停下,应一飞下得车来,眼前人声鼎沸。看不出参加葬礼的人有半点忧伤。

在老家,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去世被叫着“白喜事”,老人归老路在当地人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自然现象,更何况二姨妈近一百一十岁的高寿。

或许当地原本就是道教文化的发源地之一,当地人在上千年道教文化的熏陶下,早已知道“大道自然”的道理。所以在葬礼上,年轻人喝酒猜拳,老年人扎堆聊天,还不时传来阵阵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什么喜事。

应一飞心里憋得慌,前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早就让他身心疲惫,加之一天一夜的长途火车休息不好,再看到这不太和谐和与自己的心境格格不入的场面,令他更加想倒头大睡。他强打起精神,将随身物品丢给表孙子,径直来到二姨妈的灵前拜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或许是心情极度沮丧的原因,再抬头看到二姨妈照片上慈祥的笑容,竟然一时悲从心起,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上完香,烧完纸钱,应一飞心中的烦闷好像也随着袅袅飘起的烟雾释放了不少。

面对几十个亲戚的热情问候,应一飞应接不暇,好不容易脱身。应一飞注意到,灵堂中,几个道姑打扮的人在卖力地敲着法器,念诵着经文超度亡灵。

在摆放法器的桌子边上,端坐着一位容貌枯槁,脸色呈菜青色,年龄已无法确认的年长道姑。左手提一把毛都快掉尽的拂尘搭在右手肘部,右手挽一个手印低头好像是睡着了。但应一飞分明看到了她的嘴唇在微微噏动着。

虽然未曾谋面,凭直觉,应一飞知道这就是他的大姨妈。一眼看去,这大姨妈瘦瘦小小,毫不起眼。要是换了套平常人穿的衣服,就是个弱不经风的农家老太太。心里不免产生一丝失望的感觉。

自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应一飞最直接的想到了一百一十多岁的大姨妈,不止一次从心里萌发了请大姨妈出山帮忙的念头,现在所见的大姨妈如此的羸弱,哪里是彪悍的女魔的对手?但是,想法归想法,在年近九十的大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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