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忙碌的生活让林清越无暇伤春悲秋。随着乌兰城的逐渐兴盛,她必须找出一条稳定长久的发展之路。偏安一隅,坐井观天,终究逃不脱被吞噬的命运。可是,政治也是需要天赋和历练的,可惜的是,林清越在这两方面都有欠缺。天赋不必说,向前追五辈,连个芝麻粒大的官都没有出过,可见骨子里是没有那方面的基因。历练,衣食无忧的小农家庭出身,农民勤劳吃苦的优良品质没看到,目光短浅却是稍不留意掩饰就会表现出来,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地方死了两回,连个浪花都没溅起来。好在她最初选择了宗教入侵的方式,普济天女的地位已经确立,作为高高在上的天女,对于世俗的权利表现出适当的清高更能体现出天女的尊贵。王朝兴亡千古事,儒家独尊数千年。虽然不是文科出身,但是生活在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度中,对于世界各国的宗教也算是了解一二,现在杂糅融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让其成为自己的统治利器,对林清越来说比真刀真枪的玩政治要容易很多。于是经过三年时间潜心著书立说,教化万民的《圣道》也就应运而生了。
《圣道》杂糅各家学说,传道之法却是利剑开启。孔子周游列国而不得志,耶稣更惨生生钉死在十字架上。林清越当然比不上他们高尚,她要的生前的安宁,而不是死后尊荣。所以武力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世俗的权利必须得到保证。基于此,林清越借鉴了后世的军队中政治委员制度,另设圣使一名,主要负责军队的思想教化。士兵的晋升除了军功,还要考查圣道理论,以此来保证军队对天女的忠诚。内政方面,林清越基本交给杜老打点,她虽不善出谋划策,毕竟来自社会基层,对一些常规的措施也能拾遗补缺,提出一些中肯的意见。上位者,不必贤于臣下,但高瞻远瞩必定胜于臣下。汉初三杰论个人能力,无一不胜过开国高祖,却为高祖所用,就是此理。然则,林清越却是忘了,总是高祖皇帝,也曾困于白登,不得已选宗室女出嫁匈奴蛮夷,以成联姻之好。普济天女既是身在世俗,又岂能超脱俗礼?
林清越一手随意的翻着桌上的国书,一手支撑着额头漫不经心的问坐在下首的杜老:“你怎么看?”
杜老拱手道:“还请殿下定夺。”
“我三日后给你回复。”林清越叹口气,这事确实需要她自行定夺。
杜老躬身告退,他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礼仪周到,即使林清越不在意,即使他现在已是乌兰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看着一个老头周到的礼仪,林清越总是又惭愧又无奈。
“景明发生了什么事?”林清越自从当了这普济天女,乌兰城主,可谓是每日里殚精竭虑。虽然赫勒和景明这三年对西域诸城不闻不问,她却是丝毫不敢松懈。只是乌兰诸城原本就是西域化外之地,她接手之后也只能向共和国建立之初一般,摸着石头过河,很多方面自然不能实现有效地管理。这情报一项,就极为薄弱。最有效的情报来源莫过于往来商贾,但商贾自古就是士农工商最末流,富有余贵不足,能传到乌兰的消息早不知过了多少遍水,失了原来颜色不说,堆积的污垢都能重新染色了,自然不可信。
身后倒是传来了回答:“景明有留言传今上身世可疑,并非天命所归之人。国内藩王蠢蠢欲动,欲匡扶龙氏正统。”
“然后赫勒就想趁火打劫。”林清越嗤笑一声,狸猫换太子,看来不是后人的无聊演绎,倒是当代人争权夺利的副产品啊。
身后之人也是不屑嗤笑:“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那他们就不用在这时候给我递交这份国书了。”林清越毫无形象的靠在椅子上,冷笑出声,“赫勒就算对景明趁火打劫,也不必担心我在后面捅刀子,我还没那实力,除非他们已经四分五裂。至于景明,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更不用说了,就算现在乱成一锅粥,那也绝对轮不到我喝一口汤的。何况它还没有那么糟糕呢。”
身后之人缓缓走出帏帐,在林清越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清越毫无形象的坐姿,含笑道:“你好歹也是有数万信徒的普济天女,怎还这般不计形象?”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生生带出了无奈与纵容。
林清越毫不在意:“这有没有外人。”说着,柔臂舒展,伸个懒腰,“我什么形象你没见过啊?”
居高临下的人轻笑一声,拉住林清越手臂轻轻一带,将林清越抱在怀里,坐在林清越的位置上,额头抵住额头,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回复这两份国书呢?”
林清越双臂揽住他的脖子,嘻嘻道:“你说我是该答应做赫勒现在的女主呢,还是做景明未来的太后呀?”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清越不满道:“我想做你老婆,能行吗?”
“你愿意吗?”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凉意,如同烟花三月突然飘起了朵朵雪花,渐渐回暖的天气骤然带了冬的寒意。
林清越明智的闭上嘴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是的,她不愿。因为她是自私的,害怕冒险,不愿失去。他有妻她有子,他可以抛妻,她没机会弃子。即使在知情者眼中,她不见得多爱那个孩子。终究,在男人和儿子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儿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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