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颤颤,如同阿捡此刻起伏不定的心。如同听了一个长长的故事,坎坷跌宕的经历并没有造就性格坚毅的女主角,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就如明月当空的夜晚,行人手中的一盏微光难辨的灯笼。
“那你喜欢我吗?”阿捡,此刻应该叫林清越了,整个故事中她唯一确定属于自己的只有一个名字而已,只有一个名字。
“喜欢。”
“为什么?”林清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这么些日子她不是没有感觉,同样,这种感觉也让她深深怀疑。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她就更加怀疑了。
景明当今天子轩辕朗宇,挑挑好看的眉毛,不明白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不是含羞呆怯,欣喜欢悦,感恩戴德吗?
林清越看他反应,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淡然问道:“我自认不是个出色的女人,相貌平平,才华平平,脾气也说不上好,家世没有,对你应该也说不好,你为什么喜欢我?”她倒不至于自卑到觉得没有人会喜欢自己,但是,这样一个阅尽千帆的男人没有道理会喜欢她这样一个平凡到平庸的女人。
“你也说了,你什么都没有。那么,除了喜欢这个原因外,还有什了理由让朕娶你?朕有什么必要委屈自己娶一个朕不喜欢的人?”这是这次重逢他第一次自称“朕”,只是一个自称,却给人以莫名的压力。这个自称,代表他尊贵无匹的身份;这个自称,代表他至高无上的权利;这个自称,代表他生杀予夺的能力。朕喜欢你,所以你才尊贵如凤凰,朕若不喜欢你,你便卑贱如蚁蝼。对于蝼蚁,他堂堂帝皇至尊连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待你,只是因为朕喜欢你。
林清越虽然不了解他言下之意,却了解帝皇逻辑,既然他这般说,那她就要信。她很温存的抓住他的胳膊,笑容柔和:“谢谢你。”
轩辕朗宇意外于突如其来的温柔,不过他毕竟久经风月,对于林清越也熟悉,知道她就算心存疑虑,也不会再做纠缠。伸手抱住她的肩膀,两人静静相依,如同一对毫无隔阂的恋人,静谧的帐中,只有清浅的呼吸相闻,伴着灯花爆破的声音。
当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林清越已经昏昏欲睡。即使心中存疑,眼下呆在这个男人身边无疑是安的。人最大的恐惧除了未知,就是生命受到威胁,现在虽然一样是受制于人,也算是暂时安了。心情放松之下,深夜的疲倦袭来,她的意识已经陷入昏沉。可是马靴踩踏枯枝碎冰的声音传来,她还是在睁开了眼睛。
“陛下,象城急报。”恭敬冰冷的声音透过帐幕传入。
虽是深夜,皇帝丝毫没有被打扰的恼怒,相反,他的精神很好,还轻轻将怀中的女人放平,盖上毯子。林清越一动不敢动的闭着眼睛,听见他披上皮裘,踮着脚步走了出去。
林清越叹口气,若是他吻她一下,那么她的心就彻底安宁了。喜欢,是一个暧昧的词语,有时候代表着爱,有时候代表的只是不讨厌。无疑,这个男人对她的喜欢是后一种,或许还有一点她不知道的价值。象城急报,什么样的急报需要惊动便装潜行的皇帝?难道……不会,林清越摇摇头,这个时节并不适合战争,无论是对赫勒,还是景明。
此时的林清越确实没有想到,所谓的不可能只是常理,这个世界同样存在很多悖理,一旦发生,就是事实,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疯子。
象城城守府,夜已深,城守府的大厅却是灯火通明,欧阳擎一身便衣,却是眉头紧锁的来回踱步。城守大人一身官服愁眉苦脸的站在一侧,看着不停踱步的欧阳擎,几次张嘴,终是一句话也没说。
欧阳擎转了不知有多少个来回,到底停下来,阴沉着一张脸道:“你确定是在象鼻山。”
城守已经四十多岁了,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小眼睛透着精光,此刻却是诚惶诚恐:“卑职无能,在知晓象城附近有这么一支私兵就已开始暗查,只是这几年卑职挖地三尺都没有发现私兵的蛛丝马迹。象鼻山进出只有一条路,山中多是沙石覆盖,不宜住人,又是如何藏着下一只私兵呢?”
欧阳擎也是皱着眉头:“那么这封信到底何意?”
城守却是思忖道:“大人,依卑职看,送信之人藏头露尾,信中之言不可不信,但也不可信。眼下最要紧的是,是陛下的安。若是象鼻山中真有私兵,那么陛下……”
欧阳擎也深知厉害,所以才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给皇帝发了急报。只是,送信之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信中所言是否可信?他不得不仔细思量。
“你已经动手了?”密不透风的屋子,竹帘将室内分隔开,倚在床柱上的女人头发披散,脸色苍白,爱怜的看着身边的小小婴孩。好小好丑的婴孩,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老鼠一样,嘴里吐着泡泡,睡着正香。女子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婴儿的小脸,如同碰触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竹帘外的男子,似乎对屋中的气味难以忍受,皱眉掩鼻,淡漠道:“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前提是你不能欺骗隐瞒。”
女人痛苦的低吟一声,恳求道:“我想给孩子办个满月宴。”
男人的声音隔着竹帘透进冷嘲:“你还不死心?但凡他有心,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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