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首先先谢谢你的关心。”

走到奶茶店门口，下了单，李乐放低音调说道。

“你回忆一下，古南的店里摆的都是什么东西？”

周小楼就去过一次，不过，也是最近去过位数不多的古玩店。

“好像，大部分都是红木制品，有陶瓷，但不多。”

李乐连连点头。

“别看古玩行近十几二十年来蒸蒸日上，其实，真正懂古玩的商人并不多。”

“像古南，他就是聪明人，是商人中为数不多的冷静的人，他只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什么不能碰。”

“你看看这些地摊，随便一个地毯，上到夏商周的铜器，下到最近二三十年前的老物件儿，那是应有尽有。”

“他们就算对古董有那么一知半解，也不可能了解自个摊位上的所有东西，而我刚刚挑选的那几个摊位，摊主都是虾米。”

周小楼脱口问道。

“什么是虾米？”

李乐喝着奶茶回道。

“有人给古玩行的人分了等级，虽然没多少人在乎这个等级，但在这行混久了，都知道。”

“虾米就是对新手的称呼。”

周小楼忽然仰头看天，重重地吸了口气，再用力呼气。

李乐看了停下脚步来。

“怎么了？累了？”

周小楼摇摇头。

“我是在庆幸，像你这么恐怖的人，幸好不是坏人，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要被你祸害。”

扫货行动还没结束，因为无需再假扮身份，李乐的采购速度越发的快。

周小楼静静地镜头记录下他与摊主做生意的画面，亲眼看着他在一个摊位上搜刮了二十多件宝贝。

因为东西太多太沉，他们又不得不折返，先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后备箱放不下了，就塞进后座。

等他忙完，周小楼好奇地问道。

“刚刚那个摊主也是虾米？”

李乐只是点了点头，准备把车停到鬼市的另一边。

上了车，周小楼接着提问。

“那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呢？要多久才能搞清楚对方是不是虾米呢？”

发动引擎，李乐回道。

“很简单，一句话就能分辨出来。”

这个答复把周小楼吓了一跳。

“你这么厉害！快说说怎么办到的？”

掉转车头，李乐说道。

“在他摊位挑一件最近的文物询问价格，就可以从他所有反应可以看出来，他是不是虾米。”

周小楼来了兴致，像在教室里碰到了感兴趣的问题的学生。

“再具体说说！”

李乐就拿昨晚的事情做例子。

“昨晚买那玉簪，我还没出手，摊主已经知晓我看中的是什么，等我问起价格，他有过迟疑。”

“一般的虾米开口定是无边无际的天价，外行与内行的人一个举动一句话就能分辨出来。”

“对于虾米，简单的扮猪吃老虎一招就能搞定，甚至用不上，因为只要价格不低于成本，他们都会接受。”

周小楼接着问道。

“那要是碰到懂行的呢？不会又要学你那套，找个托吧？”

那招确实有些不妥，李乐想起来都不禁笑了。

“有人在身边帮腔自然再好不过，但不是唯一一招。”

周小楼赶紧追问下文。

“那还有什么招式？”

李乐仰头望着星空，整理好了语言顺序后说道。

“很多时候，没有应对之策，只能尽可能的压价，动用所有人脉人情，迫使对方降低价格。”

“要是买卖双方都是头一次见面，那就难办了，除非卖家着急兑现，要不然，你说的越多，表现的越着急，卖家就越坚定，因为他知道你喜欢。”

“所以，买卖古玩的时候，千万不能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心情，主动权得时刻握在自己手里，这样，多少能压压价。”

买卖古玩的新手教程完毕，周小楼心满意足地点着脑袋。

“你看我就说嘛，还得跟着你多拍一些素材，刚刚这段对话，放在纪录片的前面多好啊。”

李乐往前走着，冷哼道。

“你怎么不夸我是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才子啊。”

周小楼翻起白眼，不客气地回道。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客气，因为我知道你会自卖自夸啊！哼！”

一对小年轻接着逛街购物，买卖东西的时候，周小楼基本不插话不提问，待交易结束，两人有说有笑地接着扫货。

今晚收获颇丰，是前两天的总和。

因为明天是李子轩的婚礼，不到十一点，李乐就启程回家。

车子在楼下停好，周小楼解开安带，迟疑了会儿，没有立即下车。

李乐眨着眼看着她。

“有什么事吗？”

周小楼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一圈。

“明天我可以参加你堂哥的婚礼吗？”

这事在她今天过来的时候就说过了，怎么又问？

李乐正欲开口答复，觉得氛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下午通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