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荷包被丢在点了灯的房中,砸在青石地上,散碎开来,黄橙橙的铜板,在昏暗的烛火下,散的四处都是。
在江夏眼前,穿着单衣被从床上拽下来的黄管事,正瑟瑟发抖的瘫软在地上。
穿着单衣的老头吓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身后,在床铺上,一个瘦瘦小小,有几分姿色的姑娘,正用被子遮挡着身体,脸上畏惧的很。
她看着自己的“夫君”,又看了看那个穿着打扮很诡异,手里抓着一件奇门兵器的夜中来客。
她大概能猜到,自家“夫君”今日,这是遭了难了。
但在心中畏惧之外,却又有一股别样的情绪。
好啊。
老天爷,总算还是有眼的。
“看,我从你这借的十吊钱,一文不少的在这里了。”
江夏从腰间拔出手枪,手腕一摆,弹出弹巢,将里面的子弹,一颗一颗的取出来,又装进去,对眼前瘫软的老头说:
“黄管事,数一数吧。”
江夏带着面罩,黄管事看不清他的脸,但这会这话一说,老头立刻明白过来,眼前这讨债鬼是谁!
他惊得脸色愕然,双目瞪大。
他...
这酸书生,居然还真有命回来!
“我可是记得清楚,你之前说了,若我能回来,欠你如意坊的十吊钱,就一笔勾销,这可不行。”
江夏将冰冷的枪口,抵在老头额头上。
他低声说:
“钱,我还给你们了,我不欠你们了,如意坊和江书生的帐算完了,现在,来算算你们和我的帐。”
“你,你是...”
老头如遭雷击,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正要说话。
“砰”
飞来的子弹,带着一股怒火,结束了还未开始的质问。
炸开的血肉,洒的遍地都是,让那躺在床上的姑娘,和门外守着的刘老四,同时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江夏却没有什么额外的表情。
他看着脚下无头的尸体,还有那沾满了血光的十吊铜钱,他身后擦了擦溅在头罩上的血,低声说:
“我啊,我不就是他身体里的恶鬼吗?”
“那个废物还试图和你讲道理来着,我却没机会再手把手教他,什么叫真正的以理服人,算了,无所谓了。”
“现在恩怨已了,那个废物,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