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力道,顿了顿头,随后垂下双眼,脸上突然露出惨淡的笑意,半响,方缓缓抬起头,“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惭愧吗?”
季临川紧绷着脸,狠狠瞪着她,只见她慢悠悠转过头去,轻飘的声音,低低说道,“宠我惯我的人,从来都不是你,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对我,他是那个从小看着你长大,在你有难的时候出手帮你,最后却被你抢了他一生的心血,还把他气到病发去世的欧阳腾远。”
她的一字一句直直刺中了季临川敏感的神经。
他面目狰狞地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不许她再说下去,一个字都不准再说!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她不卑不亢,与他决绝对峙。
她那副透着恨意的眼神,让他怒意难平,手上的力气更重了,细长的脖子在他手下随时都要被掐断,他气得发抖,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保不准他就会掐死她!
“你也忍了够久了,怎么?今天听到腾远两个字,你终于不打算再忍了是吧!”
“没错……你就不该带我去。”
季临川摇头,继续紧掐着她,“不,我就喜欢看你难受!最近你不是挺会装的吗?装得好像若无其事,我以为你的心比我还硬,现在能在上面割两刀,可比我在床上折磨你更有趣!”
“你混蛋……”她呼吸艰难,嘴唇微微张合着。
混蛋?
季临川亢奋得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半响,却见后面没了声音,他冷冽地笑道,“一句混蛋就没了?我还没听够呢!让我想想,你以前是怎么骂我的?混蛋,流氓,变态,不要脸,无耻下流……你现在怎么不继续骂了!你倒是继续骂啊!”
他一时得意忘形,手中的力道更重了!
突然,见她的面色苍白,脑袋无力地歪在一旁,紧闭着双眼,丝毫再没有挣扎的意思。
像是……像是昏过去了一般!
季临川手腕一松,她便如同一棵被连根拔起的麦苗,整个人跌在椅背上,瞬间身体松软了下来。
季临川脸色突变,顿时清醒了不少。
托起她的脑袋,用力拍拍她的脸,没有反应,他转身拿起桌上的半杯水朝她脸上直直泼了上去!
咳咳!
她的眼皮被冷水猛地一激,浓密的睫毛轻微抬了抬,扶着胸口,猛烈咳嗽几声,长长地出了口气。
眼前是他那张透着冷意的脸,咬着牙根,筋脉凸起的手指紧攥着她的下巴,不知用了多大的劲,恨不得捏碎她的下颌骨似的,恨恨地说,“你想死,我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
她重重向后一瘫,后背抵在桌子边,仰着脑袋,凝视着头顶的水晶吊灯,依然目光淡漠。
欧阳腾远是横在他们心头的一根芒刺,自打她父亲去世,她闭不出户,隐忍至今,鲜少被人勾起伤心事,若不是今天在会所听到父亲的名字,她又怎么会有这般爆发力。
半响,只见她不依不饶,笑着问他,“我活着还是死去,有什么区别?”
季临川冷冽的眼睛一瞥,刚被清醒压制下去的火气,再次被点燃。
“对你没区别,可我偏要你活着。”季临川转身指着她低吼道,“我不但要你活着,我还要你好好看看,那老家伙留在腾远的那点好名声,是怎么一点点没了的,我保证将来没有人还会记得他欧阳腾远是谁!”
她轻声哼了一声,笑他妄自尊大,笑他不知廉耻。
她抬眼:“我真是好奇,你接手他的公司,每天签字的时候,看到腾远两个字,是怎么做到问心无愧的?”
她话音刚落,只听“砰!”一声!
他一脚踹倒旁边的画架,原木色的画板顿时向后冲了两米,直接砸在了落地空调旁。
还不解气,季临川又往她画案上寻东西,欧阳妤攸顿时急了,顺势推开他伸过来的手,骂道,“你滚开!”
他额上青筋暴起,冲她点头,“好,好,我是个做尽坏事的卑鄙小人。你以为那个老家伙就一生坦荡,一点低劣手段都没有?”他俯身向前,手臂撑在她两侧,说,“六年前他帮我解决收购的事,当着你的面,他是怎么宰我的,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
欧阳妤攸冷冷说道,“当年对你恶意收购的尚总,如今你都能冰释前嫌,为什么偏偏要记恨我爸爸?”
“没有为什么!”
季临川低下头,望着她那双强忍泪水的眼睛,轻蔑地说道,“因为他该死!”
“……”
欧阳妤攸闭上眼,两行泪水缓缓落下。
该死?
呵……
真不愧是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人说出来的话!
那一年,梵森遭人恶意收购,是她爸爸不远万里,带着公司的骨干成员,充当收购案里的白骑士,重新帮季临川拿回了董事长的绝对权力。
可季临川呢?
他是怎么报答她爸爸的?
这个厚颜无耻的人,竟在他们结婚以后,在腾远最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连同外人一起坑了她的爸爸。
她啊,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那个疼了她半生的老人,他直到闭上眼都没有等到她……
从那时候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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