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要施粥了!”这一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灾民营,有的流氓汉眼中光芒闪烁,心思摇动,有的人喜极而泣,跪地祈祷。一间用树枝和破布搭建起来的帐篷里,在一边垂泪的妇人听见消息,以惊人的速度把自己放在木板上的孩子抱在怀里,再不放开,对一中年男子说“孩子他爸,听到了吗?有吃的了!别磨这把破刀了!”男子听见也只是默不作声,只是停下了手中磨刀的动作,然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一脚踢翻了旁边烧着水的小锅。
到了五点左右,翘首以盼的难民终于等到了粮食,沉甸甸的大米压得车轮留下深深的印记,数十辆满载粮食的大米将情绪激发到了最高潮。白花花的大米倒入沸腾的大锅中,数以万计的饥饿的难民爆发出欢呼声。随着大勺的不断搅拌,大米的香气蔓延开来,等候的饥民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开始向前移动,人与人之间的空隙逐渐消失,一种焦急的情绪在人群中无声地蔓延开来。
发现人群的异常,陈令玄站在一旁,大声抚慰道:
“父老乡亲们,不要拥挤,这次米多粮足,保证人人有份,人人吃饱!”
但是饥饿到骨子里的人哪里会相信这番话?有些老人经历的多了,对于官府之前是怎么救灾的都了然于心,粥就那么多,前面的人是一大勺,中间的人是一勺,后面的就看排队的长度,人少的时候人人和最开始一样,人多的时候,人人就一口碗底。所以哪怕陈令玄声嘶力竭地大喊,拥挤的人也越来越多。
发觉事态正在逐渐脱离控制的陈令玄跳到高台上,恶狠狠地对着下面的人群训道。
“左边排队盛饭,所有人去右边吃食,发现抢夺老幼者,斩首示众、弃尸荒野!”
“发现插队者,斩!”
“重复打粥者,斩!”
“向前拥挤者,斩!”
一连串的斩字让难民全都听木了,一个青年汉在下面小声嘀咕道“这是来施粥的还是来杀人的?”随着一句牢骚,人群心潮涌动,又有再次爆发的倾向,陈令玄不禁汗流浃背,这次若是再发生拥挤踩踏,恐怕这种威胁也只能火上浇油,无法起效了。
“规矩严格,是为了更好地救更多的人!”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难民转身看去,一位身着红色宫装的华美女子手持长剑而来。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公主千岁!”
“起来吧,大家身体都很虚弱,就不要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陈丽华声音体贴,让人心生好感。
“孤知道你们都很饿了,也都想早一点吃上粥,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没有规矩,那么一会上万人在这里争抢,万一谁摔倒在地,岂不是有性命之忧?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白白葬送其他人性命,有必要吗?”面对数万虎视眈眈的金饥民,陈丽华丝毫不惧,娓娓而谈,之前抱怨的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系统啧啧称奇:“颜值高就是不一样,这种人人都会说的官话居然也能起效果。好气啊,”
陈丽华这时反而看的比系统明白,“他们不是敬我的话,而是敬我的的身份。任何一个皇室成员在这里耐心和他们解释,恐怕都会有同样效果吧。”
系统摇摇头:“没人比我更了解男人,他们都是颜狗,你长得漂亮,他们就会说你说的都对,甚至还会暗喜今天听见公主说话了,如果在这里的是皇子,是你哥,他们多半会在心里说,他妈的的饿的要死的人不是你,快开饭吧别逼逼叨叨的了。”
“那你是颜狗吗?”陈丽华不在意地问道。
“那你觉得我是男人吗?”系统反问。
这时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那这些靠近粥棚的人本身知道的就早,他们早都开始等了,我们知道再过来都花了半个小时,凭什么我们这些在北边的就要晚那么久吃饭。”本来只是一句自言自语的吐槽,但是实在太安静还是传遍了整个场地,这个汉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惊恐地捂住了嘴。
系统大怒,“这小贱人真是不知道感恩,能吃个饭就不错了,怎么还这么多话的,丽华,拿鞭子抽他。”
陈丽华倒是还能理解他的想法,对系统说道。“你看,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说得颜狗嘛,这不是有人提出意见了?”
陈丽华款步走了过去,见到陈丽华来到跟前,这个嘴碎的中年汉子更是阵阵惊慌,跪地磕头求饶。
不料,陈丽华却只是温柔地扶他起来,还鼓励他说:“大晋从不因言获罪,倒不如说,你提出了一个好问题。”
接着她转身面向所有人说道:
“接下来还有五天时间,每日上午和傍晚,我们都会过来施粥,直到我们离开为止。所以排队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大家也要明白,只要排队,必然有先有后,如果不是南边的人先吃然后北边的人吃,就是年轻力壮的人先吃,不善争抢的人最后吃,总归是有人会最后吃的。”
“孤无法改变这种事实,但是大家不妨想想,为什么大家会害怕最后吃粥呢?粥就在这里,大火熬着,不会冷。所以大家担忧的,无非就是最后粥不够了,本来的一碗变成了半碗,甚至一点碗底。”
“这一点孤可以保证,让大家都能吃到足额的粥。”扫视了一眼在场饥民的表情,心中有数后,陈丽华继续说道。
“当然空口无凭,之前晋朝的官员如何赈灾,此种陋事,孤也是略知一二。为了让大家相信孤的诚意,孤,宣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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