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棺材……
我汗毛都立起来了,还以为炸了棺,老话都说盖好的棺材板不能轻易打开,不然尸体沾了阳气儿可是要炸棺的,这突然传来的冷笑声让我和胖子都吓得哆嗦。
可细听之下,这声音又不像棺材里发出来的,我赶紧回头看着小义庄门口,发现村长手里拎着一筐子鸡蛋,动也不动地杵在那儿看我们,
“两个小子,看你们干的好事!”
我魂儿都吓出来了,都怪我和葛壮大意,青天白日干这事却忘记锁门,居然被村长逮个正着。这老家伙出现在这儿,那后果可比炸了棺还厉害,真要是上纲上线举报到县里,我和葛壮绝对是要喝一壶的。
葛壮脸都白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苦着脸跟死了亲爹似的,“村长,如果我说棺材里的人屁股痒痒,让我们伸手进去给他挠一挠,你会信吗?”
村长笑得老奸巨猾,走到我跟前说挠痒痒,那敢情好啊,我就在一边看着呢,你赶紧钻进去挠吧?
我说叔,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你也看见了,只要不举报到县里,你说啥都成!
小辫子被村长攥得死死的,我和葛壮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又是递板凳,又是端茶递水,都像犯了错的小孩排队站在他面前,眼巴巴的,吓得大气不敢喘。
村长等到伺候舒坦了,才点上一根烟慢悠悠说道,“要我说,你们这俩小子就是胆儿太肥,欠收拾!大白天拖出一口棺材,我还纳闷你们打算干啥呢,竟然瞒着我干这么大的事,你想上天啊!”
葛壮赶紧跟他赔笑脸,说上天我可没那本事,过了几十年入个地还差不多。村长咧着大豁牙子,说别特娘跟我打马虎眼,闹出这事,按规矩肯定是要上报组织的,可咱们这儿穷乡僻壤,组织是谁啊?
我一听有门,赶紧进屋把刚分到的“老人头”取出来,又塞回村长手里边,说叔,您受累,牛子沟哪个不晓得,这穷乡僻壤的,村委会就是天!我和葛壮犯了错误,一定深刻反省,您给个薄面,想想我爷爷在的时候,给您的好处成不?
“行,当年分配土地的时候,是你爷爷辛苦上山下乡到处去跑,才给村老少爷们挣到了几块像样的土地,这份情大伙都记着呢!”
村长把钱揣进裤兜,又去看葛壮。
葛壮大脸盘子一抖,忍痛拉开裤腰带,村长不理解他的意思,忙着站起来摆手,“胖子,不了不了……你叔不好这口!”
葛壮放了个闷屁,还是规规矩矩把钱掏出来,递到村长手边,“叔,就是个小意思,您别客套!”
村长换了块白布裹着,又擦了擦手,这才笑眯眯地揣进口袋,说小同志,我看你们思想觉悟也挺高的,好在没犯大错误,这点小事就先不麻烦组织了,这里有筐鸡蛋,是村上的人为了感谢你们替大伙捞尸,特意凑出来的。
我忙说不用,村长坚持把鸡蛋塞到我手里,笑眯眯地说,“那哪儿成啊,你们替村里解决了一桩麻烦事,鸡蛋你们收好,别说牛子沟村民不仁义。”
我苦着脸收好了鸡蛋,说叔,您还有事吗?
村长围着棺材瞎捉摸半天,指了指我拿在手上忘记丢掉的木疙瘩,“这是什么,你们刚捞出来的?”
我把木头疙瘩放在凳子上,说叔,您要是觉得好看,那就尽管拿去算了。
村长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那可不成,社会主义建设人人都有份参与,这宝贝疙瘩是你们辛苦刨上岸的,我一个人拿了心有不安,给我把刀子!
葛壮心里恨得牙痒痒,可脸上却带着笑容,把脸皱成了菊花,忙说叔,这就是快烂木头疙瘩,有啥可分的?
“兔崽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谁说这是烂木头!”村长鼻孔里出气,在葛壮脑门上磕了一下,说你们也不想想牛子沟是哪儿!
葛壮挨了一疙瘩,只能陪着笑,顺着话头讲下去,“叔,牛子沟还能是哪儿?”
“这里可是三峡,古巴国的地界,你明白了吗?”村长摇头晃脑,感叹年轻人不学无术,净想着升官发财。
其实村长想讲什么,我心里门儿清,可为了体现出村长学富五车的丰富价值观,只能接着装傻充愣,“三峡我晓得啊,怎么了?”
村长说你这榆木脑袋哟,你爷爷一世英名,司马家咋能生出你这么孬的种?三峡什么最出名,当然是悬棺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说叔,你这意思,我和胖子打捞起来的棺材板还是座悬棺?这不对吧,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悬棺不应该吊在山顶上吗,咱还下水了呢?
村长说悬棺落水有啥可稀奇的?尖刀峡流水这么急,后山又不是没踏过,你那黄泉下得死鬼爷爷最清楚。
我说悬棺就悬棺吧,还能怎地?这棺材板既不能吃,也不能看,劈了当柴烧,我还嫌咯手呢。
村长慢条斯理,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三峡悬棺牵扯到一个很古老的国度,巴国古都你听过的撒?这东西很有考古价值,县上的人上回下来,带着牛老二进山,也是为了找这玩意。
我说那既然是这个样子,村长你喜欢要就拿去吧。
村长啐了我一口,直骂晦气,说老子吃多了拉副棺材回家?不得给家里的婆娘把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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