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壮在这地破地方憋了好几天,早就憋出一肚子火,说娘咧,还领导要见我们,啥领导?是领着往下倒吧?
护士大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看在“老人头”的面子上,提醒我做好准备,待会别乱说话,听说是市里的大人物,排场不小呢,连防疫站的站长都得亲自站岗迎接。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下意识就想起了之前去小义庄抬走棺材的杨教授。
下午三四点,大铁门“哐当”被人打开了,过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对我和葛壮讲道,“起床了,市里的同志要见你们!”
葛壮躺在破草席上,挺着大肚皮午睡,我见他没反应,便踹他一脚,他哼唧着嘴爬起来,嘟囔道,“啥市里省里的,咋的,老子得个病还被打成罪犯了,这是要用老虎凳和辣椒水提审我?”
我说你丫闭嘴,还想不想出去了!
在这狭小空间里呆久了,我分外怀念外面的自由空气,也晓得在这世界,像咱们这样的小屁民就跟水里的浮草一样轻,说放还是说不放,凭上面一张嘴,一句话。
出了隔离房,刺眼的阳光让我和葛壮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葛壮很享受被太阳光照射的感觉,伸了个大懒腰,说哎呀,总算出来了,整天待在那破房间不晒太阳都快发霉了,我还以为就这样去见马克思了呢!
隔离所被建在防疫站最里面,出了两扇大铁门,就是一栋白色的四层小楼,带我们出来的人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你先进去!
我指了指葛壮,说胖子不跟我一块?
他板着一张脸说道,“让你进就进,干啥子瞎问?你别担心这胖子,会有别的同志负责问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越咂摸越不是事,看这样子,他们是打算把我和葛壮分开审,到底要问什么?
走进房间,很空,一张桌子,一排破板凳,板凳前坐着两个人,居然都是“老熟人”。
一个是杨教授,另一个则是留着短发,长得十分清爽的大胸美女,两人正襟危坐,都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我。
我觉得这屋子里的大白墙上还差一行字,要是配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体字,那就更应景了。
杨教授咳嗽一声,身边那个短发美女便站起来,指了指身边的小板凳,“司马南对吧?你先别紧张,坐!”
我说不坐了,我怕凳子上有钉子。
短发美女“噗嗤”一笑,说你还挺谨慎的,真搞笑,凳子上怎么会有钉子?
我回应道,“那防疫站怎么会有犯人?”
杨教授听出了什么,咳嗽着扶了扶老花眼镜,说司马南,你别有情绪,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情况还不了解,想从你这儿打听一下,对了,你爷爷是不是叫司马长雄?
我一愣,说你认识我爷爷?
我爷爷就叫司马长雄,这个姓氏很少,重名重姓的可能性不大。
杨教授似笑非笑,说是呀,年轻的时候,我和你爷爷还一块下过乡,插过队呢!不过他后来没有调回市里,听说是下放到地方了,一别三十多年了,没想到居然能见到他孙子。
说到爷爷,我也是不胜唏嘘,我爷爷司马长雄,祖上家境殷实,据说年轻时还喝过洋墨水,留过学,泡过大洋马,见识了不少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
可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他回国没等风光几年,就坐上了社会、主、义的冷板凳,被下放乡里劳动,后来才当上了牛子沟的村长。
从我爷爷那段峥嵘岁月的记忆中清醒过来,我发现杨教授身边那个短发美女一直在看我,就问道,“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我可是个守法公民!”
短发美女笑了,用手敲了敲桌子,“守法公民会倒棺吗?”
我说你什么意思,棺材不是上交了吗?
短发美女说道,“棺材的确上交了,可棺材缝却明显有被人撬开过的痕迹,你待在防疫站这几天,我们的同志去小义庄检查过,对比撬棺的痕迹,和摆在厨房里的那把柴刀一模一样!”
我心都跳嗓子眼了,感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就说嘛,为啥这么些天一直把我跟葛壮分开隔离,还搞出这种审讯的架势。
我硬着头皮说,“我不晓得你在讲啥子,那棺材上为什么有撬动痕迹,你自己个问棺材去呀!”
“你……”短发美女被我怼得难受,正要发作,杨教授伸手在她肩上按了一下,说陈芸,还是给我来问吧。
原来短发美女叫陈芸,挺好听的。
这次换成杨教授问话,他开门见山地问我,“司马南,请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从棺材里带出了什么?”
我犟着嘴说没有,你们别瞎冤枉好人啊!
短发美女拍着桌子说道,“司马南,我警告你,你的事可大可小,如果老老实实给我们提供线索,我们可以不予追究,要不然的话……”
她指了指窗户外边,露出一脸高傲冷艳的女神范,语气特别轻蔑,“派出所的同志可就守在外面呢,你是跟我们合作,还是选择被他们带走?”
我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一颗心却已经打起了颤颤,硬着头皮说,“警察同志抓人也要讲证据,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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