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跟这口无遮拦的死胖子一般见识,又问陈芸,“如果找不到别的通道,我们是不是还得下水?”
陈芸表情很严肃,“这是肯定的,先不说探墓的问题,我们就是从水下进来的,就算现在打算返回,也必须走水路才通!”
我指了指身后的山壁,说这里和乱风坡不是平行的吗,有没有可能凿开石壁,从上面趴窝出去?
陈芸说这个办法一点都不现实,山壁的确是空的,可你看看这个溶洞的高度,要支持这么大一座山体不倒塌下来,可想而知石壁到底有多厚,要不早就垮了,我们只带了工兵铲,*不能乱放,想出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时大金链伤口没那么痛了,就挪着屁股,慢慢凑过来,说几位,革、命工作还未正式展开,你们一个个怎么就打起退堂鼓了?咱不是要探墓吗,连块钻头都没见着呢可还!
我瞪他一眼,说就你老小子嘴硬,刚才在水潭下面哭爹喊娘的时候,你咋不喊位革、命事业做牺牲的口号呢?
大金链讪笑道,“我这是为革、命保留火种,人活着才有希望不是?”
我说你丫到底懂不懂走穴,怎么连个科考队的都不如?
大金链这人油头粉面,可涉及到尊严问题,立马就把脸板正了,“我说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讲,这不还没下墓吗?我这点手艺,那都是用来倒斗的,又没练习怎么跟怪物摔跤!”
葛壮说看把你能的,嘴皮子都快翘上天了,正经下墓的手艺人,怎么可能没点危机意识,就你刚才那样,怎么对付大粽子?
大金链赶紧说小胖哥,好的不灵坏的灵,以后下了墓,你尽量少吧唧你那张开了光的破嘴,这些都是忌讳,懂不懂?
“你们在聊什么呢,也不过来搭把手?”二爷打着手电筒走上来,刺眼强光来回在我们脸上晃。
大金链用手挡着眼睛,说二爷,别晃,找到墓道了没有?
二爷说找到了,你们赶紧过来看看吧!
听到这话,大伙眼前都是一亮,能不能进墓我是一定都不关心,反正那墓穴里的东西都要上交给国家,只要别再下水就成!
一行人都跟着二爷,来到了杨教授身边,见杨教授嘴里含着手电筒,正沿着石头壁缝轻轻拿榔头敲打,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照看孩子吃奶。葛壮说杨教授,你岁数大了干不了体力活,让着我们年轻人来吧,就这破石壁,我一榔头能给他凿对穿!
二爷眼露精光,说你个死胖墩别瞎咧咧,老鳖孙这是用的土方子,通过撞击的回声辨别墓葬入口,只要岩壁中有墓穴,这一截石壁就肯定是中空的,有一截土质不一样,都给我闭上嘴!
葛壮小声说,“哟呵,胖爷倒是没想到,这管家的人也懂倒斗的土方子啊!”
其实葛壮不懂,历来盗墓就分为民、官两种,官盗可比民盗猖獗得多。因为啥?民盗那是掘死人坟,干的是缺的买卖,既要防着墓穴里的大粽子,还得小心翼翼提防被人举报:官盗可就方便多了,这帮人基本都是明火执仗地干,上有中、央,下到地方,该支持都得支持,根本不用顾忌什么。
远的就不说了,近现代最猖獗的官盗,无疑是掘了慈禧墓的大盗孙殿英,这位老军爷称得上臭名昭著,手下领着一帮老兵油子,在那个群雄割据,今天张大帅打李大帅、明天李大帅打王大帅的混乱年代,没干成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反倒因为一桩“考古”工作而千古留名,事儿都闹到联合国去了,把脸子丢到了国门外。
更早一点的盗墓贼,也就是大清乾隆皇帝,这位自称“十老人‘的爷,也做过一回“官盗”,不过乾隆皇帝入主北京,盗墓可不是为了发财,而是想在风景秀美的北京城海淀造个大园子。
有人说万寿山下有个古墓,埋着明朝某个王妃,动不得。一是因为祖宗入关后的遗训,前朝墓地的一草一木都应保护(当年旗人入关时,是从李自成手里得的天下,跟前朝没什么仇恨)。二则是因为这妃子当年可不是善主,她的墓不能动,会坏了大清国运和风水。
乾隆想我都”四海称尊“了,还能镇不住个死人?所以就没听这劝谏,直到墓门被挖开,负责修炼园林的官员挖不下去了,都说撞了邪门,乾隆亲到现场一看,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撩裤子回宫,再也不提修园子的事。这才流传出了风水界最给力的八个字宣言:
你不动我,我不动你!
至于更早的盗墓时间,比如曹操手下的摸金校尉,楚霸王项羽掘了秦人墓,什么周幽王、商汤墓被盗,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前朝旧事,说多了也白搭,且说当下,杨教授抓着榔头轻轻敲打一阵,在石壁中寻找到一处撞击声比较沉闷的地方,直着腰说道,“就是这儿,下铲吧!”
力气活都是我们干,杨教授一声令下,我、葛壮还有大金链,便从行囊中抽出了工兵铲,坐在地上组装。
铲子开了刃,精钢锻打,比普通的钢口要好,手柄是一截乌钢把子,后面是中空的,上面有螺纹,长度不够还可以再加,最早是长沙帮那群土夫子发明的洛阳铲,之后经过改良,就变成了我们手中的折叠铲。
铲子很轻盈,可以拆卸了随身携带,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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