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出马,一个顶俩!
自从蓉娘来了之后,没花一天工夫就和那四十九个宫女打成一片,个个都当她姐姐似的,绝不是贺兰烟这样的小丫头可以比拟的。多年的宫中生涯再加上比这些小宫女多好几岁的阅历,都使得蓉娘在众人面前应付裕如。她只用一个晚上就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然后和李贤通过气之后,便许诺表现最好的七个人作为队长,到时候可以晋升一级。
所以,当李贤看到一群宫女和女童身着男装英姿飒爽地甩开大步走路时,顿时眼睛大亮。他简直恨不得把军装军帽那一套通通拿出来试验,但最后还是硬生生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大唐固然是最最开放的时代,人们也能够容得下他的奇思妙想,但如果太乱来,只怕那些大臣又要罗罗嗦嗦一片哗然。
但是,有一样东西他却派上了用场,那就是竹哨。将示警用的哨子用在训练当中,这一大创举虽然是他盗用别人的智慧,但是,当他把工匠巧手制成的哨子各交给了蓉娘和阿萝一个之后,还是引来了底下一片殷羡的目光。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李贤见一群宫女四散坐下,眼睛却都盯着自己,不由一阵头皮发麻。他如今年纪不大身量却高,哥哥李弘比他矮一个头不说,就连程伯虎也不过勉强比他高大半个头。前一次他原本想学学领导,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到红营绿营慰问一下,结果差点被那些热情过度的宫女吓死。至此之后,他便再也不敢搞什么亲民了。
玩弄着自己留下的一个哨子,他忽然想起上次阿萝和蓉娘演练过几次的集合要领,一时玩心大起,悄悄地放在口中。正准备趁人不注意吹一下试试她们的反应,他陡地看到那边过来一行人,定睛一看登时大吃一惊。那走在最前面的,不是他那父皇李治还有何人?
不是吧,还搞突然袭击?
他正想叫阿萝和蓉娘回来,忽地想起这正是显摆的大好机会,立刻咬咬牙忍住了这股冲动。这都练了十几天了,如果不能拿点成果出来,只怕要叫人看轻了自己。直到那几个人渐渐近了,他方才猛地鼓起双颊吹了一下,那哨子顿时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
蓉娘只是愣了一愣,便立刻拿起自己拴在颈中的哨子吹了一下,而阿萝亦很快反应了过来。已经经历过两回这样的试验,四散休息的宫女听到哨声便犹如条件反射一般纷纷跳起来归队,那动作竟是比小鹿还敏捷。
看到顷刻间就像模像样的队列,李贤心里很满意。还好还好,没给他丢脸,上几回他赏了头十名归队的人每人十贯赏钱,至于最后十名则加练两个时辰作为处罚。仅仅这一项,就花去了他三百贯积蓄,要是真没个作用,他非得亏死不可!
突如其来的哨声让李治一行人骤然一惊,随行的两个护卫甚至抢至皇帝身前护卫。等到发现是虚惊一场,李治立刻推开了他们,大步走上前去,脸上露出了极其欣慰的笑容。
直到这时,蓉娘和阿萝方才望见是天子驾临,才想趋前下拜施礼,却又想起了李贤的告诫和之后的花招,只得默立原地不动。至于那些宫女早就被调教得只看李贤一个人,谁都没发现旁边有人走来。
李贤则一溜小跑奔上前去,笑嘻嘻地下拜行礼,这腰还没弯下去就被李治一把拉了起来:“贤儿你果然有些门道,刚刚朕远远张望的时候,只看见她们四散休息,谁知一眨眼功夫就似模似样地集结了起来,不错不错!”
“父皇这突然一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李贤悄悄用藏在背后的手给阿萝和蓉娘做了几个手势,暗自祈祷她们能够领悟过来,嘴上又笑道,“父皇大约不知道,母后已经发话了,说是要不能练出什么名堂来,到时候我得负担所有的花销,那不是要把我榨干了么?”
“哈哈哈哈!”
李治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笑声还没完,只听到一长两短的哨声又是一响。紧接着,刚刚还脸朝着大殿的宫女们忽然齐刷刷地一个右转,眼睛也不眨地高声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李贤炯炯的目光中,她们并不是行宫礼,而是整整齐齐地行了一个单膝下拜的军礼,英姿飒爽煞是好看。半个月了,她们训练最多的就是左转右转后转,下拜行礼外加喊口号。虽说当初挑选的都是最最伶俐的人,但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效果仍然是惨不忍睹。而所有的实地演练中,这一次的效果却是最好的。
尽管每天看到无数人下跪行礼,尽管也曾经不止一次身临高台亲历阅兵,但是,李治在看到这样的情形时,仍然是龙颜大悦:“好,好!贤儿你果真有能耐,她们也练得好,朕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旁边便响起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陛下,沛王殿下虽然练兵初见成效,但不可随意恩赏!我大唐有雄兵数十万,军功赫赫,训练何止比这些宫女刻苦百倍,若是单单赏她们,外人会如何看,岂不是叫将士寒了心么?如今国库并不宽裕,雷霆雨露尽是君恩,陛下口头嘉奖一番,便是对她们最好的鼓励了!”
李义府,又是你这只该死的李猫搅局!
望着李治旁边突然闪出来的李义府,李贤只觉得两眼冒火。话是说得没错,比起前线苦战的将士,重赏这些宫女是不妥,但是,这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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