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嗬,苏蘅冷笑,她现在的样貌,估计是憔悴不堪惨不忍睹的吧――他以为,变成这副鬼模样,是她愿意的吗?
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态,苏蘅蓦然生出不公平之感――成亲五年,他有一妻两妾,或许外边还有些许红颜知己,他熟知女子的身体,能轻易挑动她的……可于她而言,两人不过是成亲方才几日的陌生人,她对他的习性一无所知,轻易就被他撩拨得失守,在他面前,她太被动――对于之前自己的模样,苏蘅隐隐觉得恼怒且嫌弃。
原本找他来的确是想过要与他重修旧好,想着自己忘记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或许正是上天让自己放下过去好好与薛牧青过日子的机会,可是此时却突然觉得很没必要。
她苏蘅是什么人,何必要在薛牧青面前这般作践自己!他说那个庶子生了病,所以先去看孩子,焉知道薛牧青心内其实是不是存了要晾着她的心思呢,何况他一来便要拿她的书撒气,还要羞辱于她――苏蘅心内蓦然生出了巨大的失落感:薛牧青或许真的没有她婚前想的那般好。
这个时候醒悟,会不会太晚了?虽然其实这才是她“新婚”的第二天。
苏蘅心内苦笑,见薛牧青一直在打量自己等自己下文,避开了他目光:“今日丁大夫来过,说可能我这辈子都无法有孕了。”
薛牧青沉默了半晌:“这事情……我知道的。”
“对啊,你当然知道,”苏蘅想起他先前说过的话,冷笑道:“你肯定是知道的,要不也不会那么紧张那个孩子。”
“苏蘅,”薛牧青舒缓了语气:“你就别针对大哥儿了行吗,你对他好一点,他日你是他嫡母,他自然要敬你重你的――”
“薛牧青!”苏蘅打断他的话:“你当我是什么人!”
薛牧青沉默,不肯接话。
苏蘅继续冷笑道:“你心内肯定认为我是个狠毒的人罢,心胸狭隘,容不下人――或许我真的是也不一定呢。”
苏蘅觉得心很累:“何必呢,我也不是非要他给我养老送终。”
“何况……”苏蘅沉默了一会:“我能不能活到那岁数也不一定。”
“呸呸呸!小姐你别乱说话!”向妈妈连忙插话道:“这种事情不要乱说,小姐你会长命百岁荣华富贵的。”
“长命百岁?荣华富贵?”苏蘅冷笑:“谁稀罕呢。”要长命百岁来受气吗?要荣华富贵来添堵吗?”
这般纷杂不过是徒惹人心厌罢了,苏蘅看向薛牧青:“我找你,是想与你说说和离的事情,反正你我相看两厌,何必绑在一处心烦。”
薛牧青明显愣住了,向妈妈却是急了:“小姐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尽说胡话!这种事情哪里能乱说的!”
“向妈妈,”苏蘅摇摇头,被向妈妈晃得有些难受:“我头晕,你别晃着我。”
向妈妈赶忙收回手,不敢再动,只在一旁拭泪:“小姐你别乱来。”
“我没有乱来,”苏蘅摇头:“我是真的觉得很累。”即使不知道自己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是明白的,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这不是她当初想要嫁给薛牧青的初衷。
“夫――”既然打算和离,那还是不要再叫他夫君了吧,苏蘅改了口:“薛大人,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薛牧青仔细打量苏蘅,此时终于醒转过来,看着苏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欲擒故纵吗?”
“随你怎么想我,”苏蘅冷然开口:“我不知道过去这些年自己是如何忍受过来的,可是我现在醒了,我不愿将就这样的生活,我自求下堂。”
“忍受?将就?”薛牧青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也对――将就,在你眼里,这些事情本来都是将就而已,你嫁给我是下嫁是将就,我纳初晴入门是你受委屈了是你在将就,我收了司棋也是你在将就――苏蘅,你别太过分,这些年,就你一个人觉得委屈吗!”
“哦,原来你也觉得委屈,”初晴,她对这名字尚记忆尤深,她与薛牧青的洞房花烛夜,薛牧青口中念叨的便一直都是这个名字,弄了半天,原来她成了棒打鸳鸯之人――
苏蘅懒得跟他吵:“我知道你肯定比我委屈――这不是正好,和离,你我就都不用委屈了,多好。”
薛牧青直直地盯着她:“你该知道这样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吧?你已经不可能生养了,回去之后你要怎么办呢?你该明白即使是和离,女子也要受众人诟病,更何况你那样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再嫁到比我更好的人――”
“那又怎样?”苏蘅打断他的话:“各自嫁娶,与君何干!”大不了她去做姑子去长伴青灯古佛!
“你――”薛牧青语塞,缓了缓语气:“苏蘅,你何必这样。”
“我为何会这样难道你会不知?”苏蘅冷笑:“薛牧青,过去这些年的事情你我便当做忘记了吧,反正我是忘了……我不愿意再将就也不让你再迁就,你我好聚好散岂不是皆大欢喜?”
“无子,恶疾――够得上出妻了吧?”苏蘅想了想:“或许还要加一条妒忌。”
薛牧青声调缓下来:“你别担忧,你的身子,只是小病而已,能养好的。”
“小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