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是苏会七十大寿,苏蘅还记得自己未出嫁前苏会六十六岁的寿辰,那场寿宴办得无比之盛大,然而苏会七十岁的寿辰,苏家却并没有打算大办。.
太子虽然腿脚不便,陛下却一直没有废太子,即使以陆家为首的二皇子一系屡次上书弹劾,但太子虽然势弱,朝堂上还有以苏会为首的清流的支持,宗室里,晋王和齐王与太子亲厚,至于兵权――领兵的将军多是保皇派,不参与皇子间的争斗,陆家虽然一直想往军中插人,但是这么多年也没能如愿,太子这边……陛下倒是恩准过放一些人进去,然而这些人毕竟还年轻,难当大任……唯一出类拔萃立过战功的裴三……还被陆家借大小宋氏之手除掉了。
从太子惊马到太子身边的亲随一个个失势甚至死亡,这其中,都少不了陆家的影子,然而可恨的是,即使是太子手中的人,能查到的也不过只是一些蛛丝马迹,值得怀疑,却不能当做指证的证据。
偏偏魏九帮苏蘅查薛牧青,却什么都查不到,纵然他有针对太子一系的举动,然而对于二皇子一系以及陆家,他也并没有放任,两系的人马都有被他盯上的,但是盯上的那些事或大或小,都是那些人自身有失或者疏忽的原因――他居然是不偏不倚,仿佛中立。
苏蘅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查出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很疑惑,也很不满――不知道是不满没能抓到薛牧青的把柄,还是不满于薛牧青没有偏向太子这边。
然而不管怎样,苏会的寿辰,她总不能不带着薛牧青去。
苏会这次的寿辰办得很小,只请了几房亲近的族人、姻亲,连交好的同僚都没请。
因为住得近,宴饮之后,客人们便一一告辞,苏蘅不愿意回薛家,依旧是住回自己以前的院子,薛牧青则是去了客院。
闲下来的时候,苏会差了丫鬟过来,唤她到苏会的书房去。
苏蘅带了向妈妈扫红和晓镜过去,还没到苏会书房外,便看见薛牧青立在门外。
苏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薛牧青已经上前几步站到苏蘅身侧,等通传的时候,苏蘅低声问他:“也是祖父找你过来的?”
薛牧青点了点头,苏蘅又问他:“你可猜到祖父找我们,究竟要说什么?”其实她想问,苏会找他是说什么。
薛牧青沉吟了一会,还没来得及回答,里边苏会却让人把苏蘅叫进去了,苏蘅回头看了薛牧青一眼,薛牧青摇了摇头:“无妨……祖父他本来找我是叫我晚半个时辰过来的,我知道他先找了你……便过来等着,顺便看看你――”
他声音越来越低,苏蘅朝他点了点头,便带着向妈妈和扫红进去了。
苏会书房很大,进了门也要走一段路才能见到苏会,苏会见是她来了,便开口道:“跪下!”
苏蘅看了看地上,已经放好了蒲团,虽不明所以,但苏蘅还是跪下了。.
向妈妈一脸的紧张,然而碍于苏会,也不敢给苏蘅求情。
见她这般,苏会原本有些生气的,此刻倒是不好发火了,软了声音道:“起来吧。”
苏蘅迟疑了一下,没起来:“祖父你为何生我气便直说了吧,我就不起来了,免得待会你气头上来了,又要我跪!”
“你还挺自知的,”苏会反倒真不生气了:“罢了,先起来吧。”
向妈妈扶着苏蘅起了身,苏蘅想了想,便也起来的,只是有些不明白:“祖父你为何要罚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苏会乜了她一眼:“我且问你,你找魏九做什么?”
“魏九郎这个靠不住的!”苏蘅小声嘀咕:“他还好意思从小就抱怨我不肯叫他表哥,他哪里有个像表哥的样!连点事都瞒不住!”
“你自己行事无顾忌,反倒怪起别人来了?”苏会长叹一声:“魏九那身份……想要查什么,怎么可能没动静,好,你要查也罢,你要想知道的我也让你看到了,可以消停些了吗?”
苏蘅有些发愣:“若我看到的,是祖父你想让我看到的……我怎知祖父是否有所保留?”
不等苏会回答,苏蘅已经很自觉地跪下了――她知道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当。
苏会被她气得反笑了:“你也别做出这模样,起来吧。”
见她起了身,苏会也缓了声:“我这辈子,没姐妹,没女儿,只得了你一个孙女,你从小身子不好,一个人在外生活了好几年,对你,我们总觉得亏欠良多,力所能及之下,总想给你最好的――无论如何,我们都想你过得好,我们总不会坑害自己孙女、女儿、妹妹。”
苏蘅沉默,虽然略有不赞同,可是却也不反驳苏会的话。
“你们兄妹三个,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苏会叹气:“不止是我们,就连亲戚们,也都体谅你纵容着你,难免骄纵了些,让你受不得一星半点委屈――我也知道,这些年我们、尤其是我压着,不肯让你与孙女婿和离,只怕你心中早就怨我恨我了――”
“阿蘅不敢,”苏蘅连忙道:“祖父做事,自然有理由,既然不肯,无非就是我不能说服祖父罢了,是阿蘅做得还不够吧。”
“所以,你而今就想着找孙女婿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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