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敖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就要计划着回侯府了。
扶渠愁眉苦脸的诉道:“寺里有几个楚氏派来的看家护院,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咱们下山的,唉……”
敖冉则不屑的笑笑:“干不过的时候就不要硬碰硬知道吗,有时候一碗药就能解决的事,何必如此麻烦?”
扶渠听了,眼神一亮。
第二日扶渠去膳堂里帮衬了一下子,给寺庙里的那些个护院准备饭菜羹汤。
护院们一碗青菜汤下肚以后,上午便开始争先恐后地抢茅厕。
敖冉带着扶渠,告别了寺中主持,优哉游哉地往山下去。
到了山下,青山绿水风景甚好,但这里的地形十分陌生。敖冉说等上了官道就容易了,扶渠见她有主意,便稍稍安下心。
然而两人并没能走多远,忽闻山林间飞鸟乍起,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扶渠一阵紧张,道:“会不会……有野兽啊?”
敖冉镇定道:“真有野兽,山里的师傅们不会没有个警醒。”就算不是野兽,只怕也是来者不善。
这一点敏觉敖冉还是有的。
遂她拉起扶渠,拔腿就往前跑。
两人一跑,身后便立马有了动静,登时从山林里窜出一群人,紧接着追了上来,瞟眼一看,个个三大五粗、黑布麻衣,手里拎的东西一晃一晃的。
扶渠尖叫起来,他们手里拎的,可不就是刀么!
很快两人就被这群人给追上。
关键时候扶渠十分勇敢,连忙把敖冉护在身后,颤声道:“小姐你快跑!奴婢拖住他们!”
敖冉见她抖得跟筛子似的,还逞强,心中有些温暖。
结果一把长刀往眼前一横,扶渠就很没骨气地给吓晕了去。
敖冉镇定地把包袱里的首饰都取出来给他们,并道若是嫌不够,还可等她回城以后,再送上金银之物。
那群莽汉一看便是身上带着煞气,拿刀的手法熟练,怕是一伙土匪强盗。
他们看了一眼为数不多的首饰,不屑地笑了起来,看向敖冉的眼神里多了些玩味,道:“钱我们要,人也要。”
吓晕的扶渠,再加上强自镇定的敖冉,怎么看都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于是其中两个强盗便大意地上前,拿着绳子试图把敖冉绑起来。
却不料敖冉突然抓着麻绳反手套在了强盗手上,一把夺去了他手里的刀。另一个见状立刻举刀要制住她,结果被她先发制人,反砍了他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强盗有些吃惊。
敖冉眯了眯眼,把他们吃惊的表情尽收眼底。
敖冉道:“这么惊讶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事先了解过我,认定我是个弱质女流?不然怎么会刚一下山,碰巧就撞上了你们?”
话音儿一落,便有一袭紧蹙的马蹄声从不远处奔来。
强盗头目面色变了变,径直低沉道:“杀了她。”
几个强盗齐齐逼上,敖冉手腕有力,勘勘守住,又一刀穿透了其中一人的身体,热血洒了一身,道:“谁还没杀过几个人啊。”
前世她到底杀过多少人,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
那股弥漫的血腥气并不使她害怕,她只觉得非常熟悉。
长刀从肉体里抽出之际,带起血花四溅。
与此同时,闻得“咻咻”几声,一支支利剑从马蹄声响起的方向射来。
ht">下一页这伙强盗们再顾不上取敖冉的性命,连忙提刀抵挡利箭。正是这一空当,使得那一队飞骑迅速逼近。
敖冉抬眼去看,见那些人穿着盔甲,个个都十分沉稳干练。
他们跨下马来,当即与这一伙强盗缠斗起来。
强盗是忌惮官兵的,慌忙调头就欲往山里逃。
那些士兵立刻包抄上去,堵死了他们的退路。
这会子,倒无人来理会敖冉和晕倒在地的扶渠了。
敖冉手里的刀不敢放下,衣襟袖摆上如一朵朵迎冬绽开的红梅,陡添一抹艳色。
她一眼便看见带领着这队士兵跑马而来的领头人物。那人没有穿盔甲,一袭墨青色深衣,衬得身量十分修长挺拔。
他抽出的刀剑泛着寒光,将那些强盗逼到死路不得不奋起反抗,而冲上前的强盗皆不是他的对手。
他踩着满地鲜血,如入无人之境。
敖冉见得他转身之际的一道轮廓,有些瘦削,却十分有力量。那双眉眼冷冽非凡,似沉有寒星,又似不容一物的万年枯潭。
他冷淡的眼神落在敖冉握着刀的手以及染红的襟袖上,只轻轻顿了顿,便不再理会。
敖冉没有被他杀人如麻的样子给吓到,反而莫名其妙地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血热。
那握刀的姿势,那峻拔的身子……
简直和记忆深处那个人一模一样!
不过,敖冉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怅然一笑。他再怎么说也拥有安陵王的身份,岂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更何况,这世上身形相似的人太多了,她并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好运,下山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官兵剿匪,天经地义。接下来也就没敖冉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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