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派来的督邮自然也是反贼,刘备鞭挞此人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福叔,将此行细细说来,尽量不要有遗漏。”
福叔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自己此行的经过……
他自前日得了林朝嘱托之后,并没有差人前去,反而带领着十多个家仆亲临险地,疾驰一日有余,终于在夜里赶到了卢奴县。
时值子夜,整个卢奴县却并不安静,甚至异常嘈杂,城中大片火光冒出,宛若初升之阳一般,将整个卢奴县城照得血红。
火光中还夹杂着百姓的惨叫,哭喊,以及士兵疯狂杀戮的刀兵声,整个卢奴宛若人间炼狱一般。
福叔断定城中必有叛乱,却不敢靠近,又怕得到的消息不确切,辜负了林朝的信任。
犹豫片刻之后,福叔一咬牙,带领着十多个家仆缓缓向城墙下前进。
而这十多个家仆都是福叔亲自挑选,身手过得去,妻儿老小又都是林家养活,忠心也可以保证。
一行十多人靠近城墙之后,却发现把守并不严密。大部分士兵都在城中奸淫掳掠,被命令留下守城的只有三三两两,自然无精打采,嘴里骂骂咧咧。
反正张纯也是抱着抢一票就跑路的想法,再加上张纯才刚刚发动叛乱,自认为怎么也不可能有军官过来攻打自己,对于城防自然不放心上。
这却给了福叔机会,只见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头猛然拔出佩剑,低喝道:“临行前家主有令,杀一贼赏万钱,活捉一人赏十万钱!战死者,妻儿老小皆有家主供养,各位随我上前,杀贼拿钱!”
这些家仆大字不识一个,世代依附于林家,见眼前敌人不多,又在重赏之下,哪会管福叔命令的对错,当即猛冲而上。
而那三三两两的守城士兵,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一堆的赏钱。
家仆手持棍棒突袭,初时势如破竹,斩杀三四人之后,其他的官兵也反应了过来。好在福叔也不恋战,抓了一个活口捆绑起来之后,便招呼着众人撤退。
饶是如此,福叔等人逃至安的地方后,也死伤过半,身边只剩五人。
纵然疲惫不堪,福叔也不敢停留,星夜疾驰,这才在夜里赶回了安喜。刚刚走到林朝房门前,却被林夕发现,以为有人要对兄长不利,急忙起身出来。
他经年习武,睡得又浅,哪怕一点点动静都会被惊醒,出门见到是福叔后,这才松了口气两人遂一同进屋叫醒了林朝。
听到这里,林朝诧异地看了一眼林夕。
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习惯,看来以后不会步张飞的后尘……
“那活口何在?”
林朝问的自然是福叔抓住的守城士兵。
“老奴已将此人打昏,捆绑在前院,由家仆照看。”福叔答道。
“好,随我去见玄德公。”
林朝当即带着两人,在县衙士兵的带领下,直奔刘备房间而去。
听到林朝半夜敲门,刘备马上意识到有大事发生,答应了一声,片刻后便从房内走了出来。
“先生,是何紧急之事?”
刘备边说的时候,还一边整理着衣冠,语气中满是疑惑。
“玄德公,大事不好,张纯反了!”
林朝故作焦急的一声大喊,震得刘备愣住了,久久都没能反应过来。
作为县尉,他自然知道张纯是谁。此刻听到林朝直呼其名,并且说其反了,刘备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不!不可能,张府君怎么可能反叛朝廷,他凭什么反叛朝廷!”
而此时关羽,张飞二人也早被之前的动静吵醒,刚刚穿戴整齐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见刘备不信,福叔站了出来,拱手道:“玄德公,老朽前日便是受家主所托前往卢奴,城中叛军作乱,乃老朽亲眼所见!”
“就算卢奴有叛军作乱,也未必是张府君所为,你有何凭证?”
反叛这种事可不是说着玩的,纵然有福叔现身说法,刘备也不敢轻信,坚持让福叔拿出证据。
“带上来!”
福叔招呼了一声,两个林家家仆便将一个捆绑起来的士兵拖了进来,摁在地上。
“此人便是卢奴叛军兵士,玄德公一问便知。”
林朝一指地上跪着的士兵,开口说道。
见林朝言之凿凿,不似作伪,又有人证,刘备沉默了,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