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杨烟然本来就在胡思乱想,想得越多,她整个人就开始慌,于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谁会来看她。
“去了就知道了。”汤所长神秘兮兮的说到。
其实他除了有一点迷茫与好奇之外,他还是很高兴的,因为他觉得杨烟然可以不要顶罪。
“就在最前面的那个房间里,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汤所长带着杨烟然拐了几个弯后,一脸和蔼可亲的对杨烟然说。
搞得杨烟然以为里面有什么人想潜规则她,于是很忐忑的走了,连谢谢多忘了和汤所长说。
“直接进来,门没有锁。”杨烟然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
这个声音她无比的熟悉,也无比的陌生,因为小时候这个声音就在她耳边,但后来,这个声音就只在电视或者某些特殊的场合才听到,但她在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听过了。
于是她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想离开这里。
“你如果现在离开,那她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门内的那个声音要响起,同时还叹了几口气。
杨烟然没有转身也没有进去,就像木桩一样定定的站在门口。
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什么感觉,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里面那个人。
说她恨他吗?她从懂事开始,就没有恨过他,也没有怪他了,因为她知道,大人的世界总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有太多的苦衷,那个时候的他只能这么做。
说不恨吗?每次看到别人的孩子可以在父亲的怀里撒娇,她心里总是那样的难受与酸楚。
所以这个人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给了她生命,千辛万苦才让她平平安安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除了活着之外,好像要没有给她什么。
于是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里面的人叹了一口气,然后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然然,终究是她比我重要啊!”杨唐生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杨烟然,哭笑不得的说。
事实上他希望刚才杨烟然不顾一切的走开,那样他就不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可是杨烟然居然在他说简昔后,一动不动的站着。
他难过也高兴,难过是因为杨烟然把简昔看得比自己重,高兴是时隔二十多年,他终于可以面对面的和自己的孩子说说话。
“对不起!”杨烟然艰难的抬头看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她比电视里看着又苍老一些,和她印象里的那个伟岸的身影也有些差距。
现在的他不仅仅一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还有那微微驼起的背,怎么也不在是她印象中的伟岸的靠山。
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心里涩涩的,于是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那句对不起。
她不知道这个对不起是因为简昔比父亲重要,还是她没有好好照顾到这个父亲,没有尽子女的义务,或者两者都有,反正她觉得这是她应该说的。
“傻孩子,说什么呢?”杨市长看着面前眼里盛满泪珠的女儿,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他的孩子,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人,如果有如果,那他一定会选择好好把她养在身边,会好好疼爱她,做一个好父亲。
于是他轻轻摸了一下杨烟然的头发,然后把她牵进房间。
“不知道说什么!”杨烟然自从她母亲去世以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所以没有人像杨市长一样如此宠溺她,于是她傻傻的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才说完又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暗自骂自己蠢。
“呵呵!那随便说说。”杨市长被杨烟然小女生的动作逗笑了。
他很高兴杨烟然能在他面前做出这样的表情与动作,证明她还是和他最亲。
这些年虽然没有在杨烟然身边,但关于她生活的点点滴滴他都没有错过。
他的这个女儿,风风火火的,和她母亲的柔弱完全不一样。
她是一个无比强势要霸道的人,从来都是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人。
不曾看她如此无措的时候。
“哦!”杨烟然呆头呆脑的哦了一下,。
“想想我们都有二十多年没有好好说话了,想不到第一次说话就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杨市长让杨烟然坐在沙发上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自己的。
这些年他对工作,对朋友,对市民问心无愧,唯独对自己的女儿诸多亏欠。
他这一生最失败的地方,就是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公,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着实是为了天下人负了最亲近的人。
“然然,你其实应该恨我的,而不是心疼我年迈。”杨市长看着自己的女儿说。
“为什么要恨你?”杨烟然听父亲说了一会话,情绪正常了一点,只是对父亲的话有些不解。
“恨应该恨我的地方很多,比如没有好好陪你,没有好好教你识字,没有带你去放风筝,没有带你去看动物园,很多很多,你都应该恨我的。”杨市长看着窗外的天空,滔滔不绝的说,仿佛屋外就是他带着杨烟然做这些事的画面,让他向往,让他开心。
“我才不想去放风筝,多累人,我才不想去动物园,多脏,我才不想认字,多无聊。”杨烟然听了父亲有些遗憾的话,一脸不开心的说,仿佛这些事真的让她讨厌。
事实上听父亲这么说,她也向往的,只是她不能让父亲有更大的心里负担,这些年他过得已经够苦了,就不要在因为这些遗憾,让他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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