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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阳曦突然拽上这么一句臭屁的英文,瞬间把明溪从幻境当中拉了回来。

贺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对柯成文道:“你们国际班的人都这么有病?”

柯成文趁着傅阳曦没空收拾他,捂着嘴小声对贺漾道:“实不相瞒,我是最正常的,而且,我还是班草。”

贺漾:“……”

算了,她不该有所期待。

没一个正常人。

明溪从如坠梦中的状态回笼,下了车,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事物,肾上腺激素分泌得很快,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看着大家,忍不住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柯成文道:“你们镇上没有停机坪,所以飞机先开到了市中心去,然后曦哥包了两辆车,我们在泥巴路上开了四个小时才到的这里来。”

明溪看向傅阳曦。

她很难形容此时的感受,就像是最冷的时候,有人送了炭火来,还替她拢了拢衣服,告诉她一切顺意。

……

喉咙里有什么在翻搅,明溪想说些什么,但是觉得这时候说谢谢又太见外。

傅阳曦这个人,带着锋利而散漫的鲜活气息,张扬热烈得像一团红色,在人群中老远一眼就能认出。

如果说以前明溪单纯是为了气运接近他,那么现在他对于明溪而言,是一个即便没了气运,也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明溪悄悄在心里做出了这个决定。

被赵明溪一直盯着,傅阳曦脸部一下子烫了起来。

“咳,世上无难事,只怕有钱人。”傅阳曦竭力坦然,单手朝后捋了下头发,得意洋洋,一脸“小菜一碟啦我也就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太感动啦”的酷炫拽。

他单手把赵明溪的书包从车子里拎了出来。

刚得意完就听到柯成文突然抱怨了起来:“我说曦哥你也真是临时起意,哪天来不好,偏偏昨晚大半夜的跑来!刚下过一场雨,到处都是泥泞,颠得我浑身都快散架了。而且赵明溪你到底多少斤?曦哥说你太重,我们都搬不动,非得——”

傅阳曦耳根“唰”地一下子红了,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你话很多是不是?要不要给你报个一小时说一百万字大赛?”

柯成文:“……”

贺漾诧异地问:“真有这个比赛?”

明溪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快进去,这里风好大。”傅阳曦看了眼赵明溪冻得发白的耳垂,催促道。

明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朝着小巷子深处的破败院子走去。

傅阳曦则绕过去和两个司机说了几句话。

引擎发动的声音传来,两个司机很快开着老爷车吭哧吭哧地从颠簸的道路上离开了。

姜修秋落在最后,操着手,毛衣领恨不得盖过头,冷得浑身哆嗦,走到傅阳曦身边,呵了口冷气问:“你让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接?”

“明早七点。”

姜修秋低声道:“那岂不是要在这边过夜?”

傅阳曦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赵明溪,漫不经心道:“我家小口罩好不容易来一趟嘛,况且——”傅阳曦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我查了下,回去的绿皮火车每天就只有早晨七点那一趟。”

“等等。”姜修秋睡眼惺忪的眼皮子猛然一跳:“你别告诉我回去要坐火车,我们来时的私人飞机呢?!”

“我们一下飞机就惊动了我爷爷那边。”傅阳曦掏出手机看了眼:“三十——现在五十二个未接来电,我没接,他就把我权限取消了——你干什么,姜修秋,你这是什么脸色?你中毒了吗?”

“你找死呢吧。”姜修秋道:“看你回去你家里怎么教训你。”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傅阳曦不以为意,并坑人坑得理直气壮:“瞧这里山清水秀,要不是我,你可还没机会出来一睹祖国的大好河山呢!”

姜修秋看了眼周围的穷乡僻壤:“……”

那可真得谢谢太子爷您了。

明溪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熟悉的竹编小茶几已经不见了,被丢在檐下角落里搁东西,许久没人动过,落了一层灰。

玻璃窗上以前她贴上去的窗纸被揭了下来,只留了一层印记。

栀子树也没了,泥土地面铺上了粗糙而简陋的大理石砖块。

土红色的院墙也重新被砌过。

这块面积准确来说不算是奶奶和明溪的,而是隔壁李婶家的,以前是租住,奶奶去世后,李婶就把这间小院子给翻修了。

一切都物是人非。

但明溪的心境已经与上辈子截然不同。

上辈子奶奶去世后,她每次回来,都是一个人回来。更别说得了绝症之后回来的那次,心情该有多绝望。

走过人海中,觉得没有一个地方是自己的归属地。

但这次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了一群朋友插科打诨的声音,院落里热闹起来。

明溪的心境也明亮开朗,对以后充满希望。

傅阳曦拎着书包走过来,一只手插兜,一只手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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