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二十年前,只要这个人愿意,今天,他陈沧海所坐的椅子,就应该是这个人的。想到这里,他虎目一热,几乎要流下泪水,他并没有向这个人发出武林贴,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虽身在江湖之内,却又像是在江湖之外。江湖的一切,十年来好像都和他无关了,听说他十年前已经到了海外,现在却又神奇地出现了。
只见这个白衣人走的很慢,就算是走的很慢,也还是走到了塞北双残的面前。走到塞北双残面前的白衣人平平静静地站在那里,平平静静地说道:“你们两个怪物不好好呆在塞北,跑到这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塞北双残仰天一阵哈哈大笑。他们觉得简直好笑死了,四十年来,都是他们说别人找死,别人就非死不可,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们说他们找死。
“哎,”白衣人突然叹了口气,“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不是!不是!”塞北双残四手连连摇摆,“不是很好笑,是很很好笑,很很很很好笑!”
确实很好笑,因为他们已经笑得站不住了。站不住了,就只有倒下,可奇怪的是,他们却没有再站起来,他们的笑声也已经停止。
白衣人的手里,不知何时就多出了一把剑来,窄窄细细纸一样薄薄的剑,也算是剑吗?这样的剑,也能杀人吗?也好意思拿出来让人看到吗?当然!因为塞北双残已经倒下,因为那人已经把剑握在手中,正拿一块银丝手帕擦拭剑尖。剑尖上并没有血,可那人却擦得很认真,他擦拭得不但很认真,而且很温柔,就像是擦拭情人的眼睛一样温柔。
剑尖上没有血,没有血的剑,怎么会杀死了人?血,当然会有,只不过不在剑尖之上。塞北双残的血在哪里?当然在塞北双残的身上。为什么我看不见?因为血实在是太少。太少是多少?太少是只有一点。一点在哪里?一点在眉心。
众人这才看到,倒在地上的塞北双残双眉之间,还真有一点血迹,圆圆的一点血迹。看到这样的圆点,许多人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个名字,一个烙印在每个人脑海深处的名字:眉心一点红。
眉心一点红的剑招有多高?剑法有多快?没有人知道。其实也不能说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挺多,并且知道的还绝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不过他们都已经不在地上。不在地上在哪里?难道在水里?难道在树上?当然不是,那他们在哪里?在地下。死了的人是不是应该埋在地下?
眉心一点红还是平平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一点都不像一个刚刚杀死过塞北双残的人,倒像是一个随意散步的懒懒散散的人。
看到眉心一点红无所事事的样子,蝰蛇的手开始变得冰冷,心开始收缩,他腿上的肌肉开始绷紧。腿上的肌肉绷紧并不是为了出击,而是为了后退,蝰蛇几乎就要逃走了。逃走并不丢人,丢人的是丢命,丢掉自己的性命才真正丢人,丢命才是最大的丢人。弄明白这些的蝰蛇几乎就要大喊“扯呼”了。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顶翠衣小轿正缓缓地走了近来。看到这顶轿子,蝰蛇就立刻决定不走了。他不但决定不走了,而且站得比刚才还稳。
四个美艳无比的少女走在翠绿小轿的前面,抬轿子的同样是四个绝色佳人,轿子旁边的一个,更是美艳不可方物。看到这一行人,原本喧闹的人声突然就变得鸦雀无声,静得让人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人们的目光都被那些突如其来的少女吸引,至于轿子后面的那个木头人,却很少有人看到。不是看不到,而是不去看。有美女可看,谁还会去注意一个男人?
翠衣小轿看上去走得很慢,却很快就到了众人面前。
翠绿的轿帘掀开,帘子里伸出了一只手。当这只手伸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便不再看那些少女,都停留在了这只手上。
翠帘掀动,轿中之人便缓缓走出。她面上罩着一块翠绿的轻纱,朦朦胧胧的轻纱平添了些许神秘,增加了几多渴望与憧憬。她轻抬莲足,自轿中缓缓跨出,袍袖之下,掩住她一双玉掌,一步一步走向群雄。她体态轻盈,曼妙多姿,款款而行,如凌波仙子飘过湖面,如冰川玉女踏雪无痕。她到底是仙女还是魔鬼?许多人开始想象,就连眉心一点红好像也陷入了沉思。
就在众人沉迷于某种幻想之际,她轻启玉唇,缓声说道:“小女子乃凤凰城凤凰公主。”
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都已听得清楚楚清,所有人的幻想都已经破灭,所有人处都一片哗然。
“今日武林大会,小女唐突加入,还请各位英雄海涵。”此语一出,嘈杂的声音慢慢平静,许多人的怒火开始熄灭。“今日各位英雄如再争斗,不知又要死伤多少。小女倒有一个建议,不知各位能否应允?”
“什么建议?”很多人齐声问道。
“一月之后,还在这个地方,各位可以广招天下英雄,和凤凰城一决高下。各位若是败了,归附我凤凰城。凤凰城若是败了,从此退出中原。当然,今日凤凰城人少势单,各位亦可趁机杀之。”
众人不想她竟然会说出这等话语,一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陈沧海目光严肃,双拳一抱,周圈作了一揖,朗声说道:“各位武林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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