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洋觉得梁余声很不对劲,而且这种不对劲就是自打见了那个叫韩重云的男人之后开始的。梁余声现在的状态几乎可以用魂不守舍来形容,这下可真像是被什么附了身,又或者是被谁勾了魂,他这兄弟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种游离状态。
按理说越近年关就应该越忙,保险公司也是一样,这个时候都要搞活动,给客户送礼和拜访,可是梁余声每天把礼物往回拿,但就是不见他再拿出去。
方洋本来以为他可能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或许过个一两晚的也就好了,结果都过了三四天了倒还变本加利,他就忍不住了,一把把梁余声夹在手里的烟给抢走了摁进烟灰缸里,“梁子,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啊?烟屁股都特么快烧没了你还抽?”
梁余声仍保持着开启状态的指食跟中指动了动,“几点了?”
方洋说:“快十点半了,你不去睡?”
梁余声看了眼堆放在客厅一角的礼品,“你今年在哪过年?”
方洋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去我女朋友家,你……”他顿了顿,“你回家么?”
梁余声不太自然地扯了下唇角,似乎想弄出个笑容,但不太成功,说:“回吧。”
方洋犹豫了片刻,“梁子,我知道有些事不该我说,但是你哥都走了这么多年了,阿姨也许想开了呢,自从梁叔他也离开之后阿姨就一个人在家,你这次回去还是跟她好好谈谈吧,别再总这么僵着。咱俩是兄弟,按理说你搁我这儿住一辈子哥们儿也没二话,可是阿姨一个人在家里,人上了年纪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啥的,你还是得在跟前儿,别像我一样留下啥遗憾。”
梁余声说:“嗯,知道。”
方洋本来还想多说两句,但他看梁余声的样子就知道,这时候说什么其实这小子都听不进去。每年过年的前一阵,梁余声都有一段特别沉默的日子,他也摸着准了,只是这次格外沉默而已。
梁余声这时叫住他说:“门面的事我会再想想办法,你也先别着急,反正就算装修也得过了年,到时候再看吧。”
方洋说:“行,那你早点睡。”
梁余声重新抽了支烟点上,没动地方。
没多一会儿有短信进来了,他拿手机一看,发信人是他妈,信息内容也不长,就一句话。
还你二舅的钱还差十六万,别忘了。
梁余声盯着看了足有十秒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把手机放在一边,去整理那些还不曾送出去的礼品。
第二天方洋起来就发现堆在客厅里的那些礼品被整理起来了,有的甚至贴了便条做标记,记上是送给什么人的。方洋看了眼洗手间方向,“梁子,早上吃啥?”
梁余声洗了把脸出来,“随便什么都行,你看着整吧。”
方洋见他气色好多了,那昙花一现的忧郁王子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上进青年,顿时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我今儿开始就彻底不用上班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赶紧吱声。”
梁余声指了指一边印着大红牡丹花图的盒子,“那里头是三十六头的骨瓷餐具,质量和花色都挺好的,你去你女朋友家的时候带着。我前几天可都看见你把戒指都准备好了,可别光会讨好女朋友不会对付丈母娘。”
方洋去打开看了一眼,笑说:“还是你够意思,我去下面条,你等着啊。”
一分钟后,梁余声大喊:“给我加俩荷包蛋!”
方洋:“没问题!哥再给你加根香肠你就能娶媳妇儿了!”
梁余声:“滚你的死洋葱!”
屋里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仿佛之前的一切根本没发生。
吃完早餐梁余声就提了好几包东西出去了,方洋也开始准备去女朋友家过年要带的东西。
梁余声先是去了趟医院,给那位五官科的护士长大姐送了两盒野生刀鱼,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省实验中学,给那里的一位值班老师送了一套精美的水晶杯,忙忙叨叨跑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去刘芳那里。亏得天还没暗下来,不然他还真不敢来了。
刘芳的爱人早逝,她又没孩子,所以家里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只不过快过年了,所以最近总有些小辈或者朋友来走动,送些东西。
梁余声到的时候,刘芳正送完客人准备往里走,梁余声远远地叫了声:“刘姨!”
刘芳转身,“哟,小梁来啦?进屋坐会儿。”
梁余声实在不太想进屋,他这人平日里胆子挺大,但就怕那些没影的东西,所以在门口把两盒点心递上了说:“不了刘姨,这两天我手里事多,就不进去了。您上次说这点心好吃我就托我那朋友帮我提前邮了点,也不是啥贵重东西,您就没事当个零嘴儿,我这儿提前给您拜年了。”
刘芳说:“你这孩子总这么有心,那姨就谢了。”她不过是吃完说了一嘴好吃,这孩子就特意给她带来,虽然东西不贵,但胜在一份心意,这东西本地可没有。她从兜里掏出一封原本要给那些来给她送东西的小辈准备的红包给了梁余声一封,说:“拿着吧,姨也祝你新年业绩大增。”
梁余声堆拒了几次都没成,最后就收下了。他本来想提韩重云,问问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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