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轻轻,惊动了床榻边的两个人,流波回首间微一错愕,旋即勾起沉静的笑容,不等我开口已经迈步向门口,“我去外面等着,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我微点了下头,靠上娘亲的身边,耳边传来门被很轻带上的声音。
我张了张嘴,想问,又不知道如何说话,傻傻的站在娘亲身边。
这是我和她第一次单独相处,沉默让气氛忽然变的尴尬。
叫娘?
我似乎大到不需要娘宠娘疼的年纪了,这叫不出口啊。
不叫?
好歹是我亲娘,连声称呼都没有似乎很不尽人情啊。
就这么犹豫间,娘亲已经站起了身,语调老不正经,“有话和我说?还是想感激我这两年对你的磨练?”
所有的感激惆怅瞬间被抛到脑后,她那张扬着的笑脸怎么看都是坏坏的样子,“您是故意的!”
我掏出族长令递向她,“这是您的东西,您正直英年,这族长之位怎么说也不该如此早的交到我的手中。”
双手一背,她认真的摇摇头,“你的心思能力已经足以但当神族族长的重任,我这二十年除了让神族一盘散沙外什么都没做,更何况你是按神族规矩接任的,说还给我可不行。”
我眯起了眼睛,冲着她板起脸,“您这是耍赖。”
她耸耸肩膀,表情有些无辜,“我没想到你会提前把‘血印符’送到神族,你不也没告诉我吗?”
我无奈的摇头,“这不是没有机会么,你当初又没说你是我娘,我怎么可能把老底掏出来?”
流波,他只是忠于了他的誓言,对谁都不说,对任何人都不讲,包括我的娘亲。
或许,这是他在用行动表示,他选择了一个叫任霓裳的女人,却不是神族的少主。
“我说了我是你娘,你会信么?”她很不屑的抽抽嘴角,斜了我一眼。
“不会!”我非常肯定的开口,“那种情形下,任何人和神族有关的人我都不会相信,除了流波。”
说这样的话,或许会对她有点点的刺激,可是事实如此,谁叫她出现时带了那么多神秘的光环,还弄的和我誓不两地的地位,我岂敢信她?
她有心算我无心,从一开始,我就掉入了她的陷阱中,导致之后就没把她当做自己人看过。
我苦笑着,“娘,您可不能怪我,谁叫您和爹爹在媚门那一次联手玩我?现在想来,您是为了救我吧?”
她轻点了下头,“灵羽对你们下毒,甚至想要牺牲自己的徒弟,挑拨阳檀和陵迁出山,若你反抗与他们为敌,就是彻底与神族为敌,若你被他们误杀,则是去除了她的心头大患,如果我估算的没错,如果阳檀和陵迁杀了你,她一定也会杀了他们,以两败俱伤的结果向神族汇报,我不可能为了等一个幕后黑手的出现牺牲掉你们,唯有相救,可我又不想你将来遇到更多这样的事情,想来想去,只有再出现一个族长之位的争夺者,才有可能将她的目光吸引走,让她在情势不明中暂停对你出手。”
她摸摸脸,轻哼了声,“我和景飒在一起这么多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他打那么多巴掌,你可过瘾了?”
我捂上嘴,想笑不敢笑,想到娘亲被爹爹痛抽巴掌时的样子,他们两个人配合的可真是好。
我冲她挤挤眼睛,“我就不信您回头没从爹爹身上讨回公道,只怕还是翻倍的要呢。”
她啐我一口,“这个不是你该问的。”
好吧,这个不是我该问的,那我问我该问的。
想到这,心头忽然隐隐的抽疼了起来,“娘,夜他……”
话题才起了头,娘亲忽然摆了摆手,“我有事找你爹,什么问题以后再问。”
我的心头忽然咯噔一下,不对!
“爹和朱雀,白虎侍卫在一起,应该就是您口中的阳檀和陵迁,所以您不用急着找他们。”我手指飞快的探出,扯上了她的衣袖,我正色的看着她,“娘,你告诉我是不是夜出事了?还是家中谁出了事?”
她低头看看被我死死拽住的衣角,目光一紧,“他们三个在一起?”
我有些不耐烦,“他们三个在一起又怎么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谁说这不是重点?”她猛的一扯,就这么将衣角生生的扯下来一块,人就往门外冲去,“你家没事,但是我家只怕就要有事了。”
话音落,人影早已经旋风一样拉开门冲了出去,我只来得及听到重重的门板砸上的声音,早已看到不娘亲的身影了。
四个字,放下了我一直久悬着的心,却也让我压抑着的牵挂肆意的飞扬,怎么也按捺不住了。
从我出征到现在,前前后后也半年多的时光了,多到我一想起他们,心中就酸溜溜的。
夜应该还好吧,沄逸也应该很好,其他人也应该很好很好吧?
都说孩子一日一变,我半年没见的孩子,只怕都要不认识了。
想回去呵,真的好想回去……
本以为神族的事情完了我就能回家了,可是如今娘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一次将我留在了神族,那本是我为任灵羽布下的局,却被娘借用了,转身将神族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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