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秀珍:“你二爷竟然会借钱给你?”
林爱国:“你卖了什么复习资料,这么值钱?你什么时候投的稿,我们怎么不知道?”
夫妻俩的关注点再次出现偏移,这也正在林初夏的预料中。
“我跟爷爷和二爷打了借条。”
想起向来节俭吝啬到被人扣上顶“铁公鸡”大帽子,为人却又特别严肃刻板的二爷,被自己这个做小辈的找上门时,那一脸的怔愣和茫然也不能掩饰的崩溃,就让林初夏忍俊不禁。若非场合不对,当时,她还真会捧腹大笑三声。
确实,家族长辈中,二爷最不得人心。
偏偏,二爷又是家族中最有出息的人。每个月退休金就近四千,别说九十年代的内地城市,就是后世,也会惹来无数人的羡慕嫉妒恨。
重生前,林初夏对严谨又喜欢逮着机会就说教的二爷是敬而远之的。
而,重生后嘛?
旁的不说,单单二爷眉头也没皱地掏出50元钱,作为对她事业起步支援金的这个举动,就让她打定主意以后有事没事多去看看二爷。
哪怕,只是听二爷絮叨那些连家里儿孙们都不乐意听的过往。但,谁敢肯定,她就不能从中学到些什么呢?
然而,林初夏能想明白的,邓秀珍却不行。
就如此刻,她就忍不住抱怨道:“一家人还打借条,你二爷那人……”
“妈,‘亲兄弟,明算账’,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我就主动跟二爷说打借条了,这样比较稳妥。”
林初夏摇头,她妈这人,说坏心吧?那确实没有。最多,就是心里不平,就会随口抱怨几句。
但,就这有话就说,心里想什么,就会显露在脸上的“傻白甜”个性,也幸亏上面没有婆婆压着,碍眼的小姑子远在市里,又早早就分家,一个月下来,也不一定会和待在老家的三房见上一面,否则,还真不知道会被挤兑成什么样呢!
“爸,带我们联合班的老师个个教学经验丰富,包括我们这一届在内,几届联合班的中考成绩都非常高。对我们这些学生来说,这是幸事。但,对学校和老师们来说,就不一定了。”
林初夏给了林爱国一个“你懂的”眼神。
“教我们的老师个个都有县市重点中学的关系,发给我们做的试卷,一多半都是从这些学校淘来的日常练习和月考卷,所以,我就将这些试卷半借半卖给乡初中的老师了。”
眼见林爱国又准备训斥自己“贪钱”,林初夏忙不迭地补充道:“其实,我本来是打算送给他们的。毕竟,他们也教我了两年,虽不能说是我的授业恩师,但,送一些资料,也是我这个做学生应尽的义务。”
“不过,因为我顺手整理的一些课堂笔记和错误例题本,刚好是他们急需的资料,所以,在知道我准备去省城的时候,就一起凑了15元钱给我,作为买下这些资料的酬劳。”
“爸,你不知道,为了整理这些资料,我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挤了又挤,头发都快掉光了,就连手指上的钢笔印子到现在都还没消!也就是大家比较熟,我才贱卖了这些资料,换了其它学校,不说卖个百来块,卖个五六十,还是没问题的。”
说话的同时,林初夏将自己被钢笔磨扁,还长了老茧的食指和中指伸到林爱国面前,晃了几晃,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我这可是独一家的资料!”
林爱国:“……”这种想说的话,全部被林初夏抢光的感觉,真忒么憋屈!
“唉哟~”林初夏会说,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吗?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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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这样的心态,不好,很不好。”
“有啥不好的?”
林初夏心里嗤笑,她就一普通人,还不能有点喜怒哀乐呢?
被外人坑了,就算当时迫于无奈,她不得不自认倒霉,但,后面,她都会找机会坑回去。而,被自己的亲人坑了,这中间的度,可就难以把握了。那么,就不能容许她适当地、小小地“坑”对方一下呢?
“宿主,一位跨时代的伟大艺术家,应该做到‘胸有丘壑、目存山河’,不能拘泥于小爱小家中,而应该着陆地球,放眼宇宙。如此,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些所谓雄风壮丽山河和浩瀚无边宇宙对比的渺小……”
“打住,套路的话少说。”林初夏道,“统啊,我建议你多看点电视报纸,多研究下时事新闻,再细细琢磨下那些八卦。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入乡随俗,顺应整个时代潮流。”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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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完系统,神清气爽的林初夏,转了转眼珠,一拍额头:“差点忘记了,还有稿费的事情!”
“这段时间,我寄了四十多封信出去,目前也就收到了市日报的回信,那10元钱就是他们随信寄来的稿费,其它几家杂志和报社的回信应该在路上,过几天就能收到了。”
林爱国嘴唇动了动,很想吐槽林初夏“你以为,报社是你家开的,想中稿就中稿?”。然而,林初夏已经中稿一次,谁敢肯定,就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为人父母,谁没一颗“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呢?林爱国也不例外。
“有没有样报?拿来我看看。”
“样报被我剪了,发表的那篇文章,我贴在那个蓝色文具夹里。”
在墙角倒腾编织袋的林初夏想了想,又道:“就是九天前的报纸,在副刊那儿,我没用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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