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抱着圆鼓鼓的肚子,一人漫步在院中。走到一座阁楼前,她停下了脚步,阁楼檐角挂了不少发出清脆响声的银铃,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窗户里面木架上歇着一只头为紫灰,身为翠绿的可爱鹦鹉,不由得迈开脚步,朝楼阶走去。
里面有轻微的响动,门是虚掩着的。花月一接近门口,就有浓郁的药草味道扇着翅膀扑腾过来。
这不会是药房吧?
花月轻轻去推门,又忽然停住动作,这样乱闯别人家的房间,不太好吧。
正转身准备离开时,里面鹦鹉叫道:“人来了!人来了!人来了!”
紧接着屋内传出一把很好听的声音:“灯栀?不是让你去休息吗?既然来了,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帮帮我。”
花月有些尴尬的打开门,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灯栀。”
打开门的那瞬间,她愣住了。
屋内华丽大气,一紫檀木桌上摆了许多医用器具,还有她不认识的药材。而一身穿浅蓝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白色玉佩的少年正挽起袖子,在身似船舱,盘似车轮的石制药碾里磨着药材。
开门的刹那,一缕金光穿过花月肩膀,正好投到他身上,照出他完美的轮廓,本该清冷的面容,在阳光下竟也柔和起来。濯濯面容白皙俊逸,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也是一怔,似乎没料到来人是她。
当真是眉目如画,形态似仙。
玉人,脑中不知怎的冒出这个词语。她知魏晋多出美男子,其中卫玠还因生的太过俊美,被人活活看死。花月想当时场面可能和明星被接机一样太过混乱,空气流通不畅,他被闷死了。
她还怀疑这其中有夸大卫玠容貌的成分,一个人是有多好看才会被众人围堵而看死,一个人身体是有多弱才能被看死。
不过今日看来,这世上还真有生的如此俊美之人。这人若走出门,定会被众星捧月。他还能活着,说明他身体很健康。
不过又不是每个朝代民风都很开放,看见美男子就冲上去扔花啊扔果子。
但是人不能只看外表,所谓越美好的东西越危险,不是还有个成语叫衣冠禽兽嘛!这么一想,觉得又有些不对,还不了解,怎么能这么想别人。
难道是因为太好看,有些嫉妒?
回过神来,花月僵硬的笑着:“对不起,打扰先生磨药了。”
花月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叫什么好。这少年面容清俊,气质上好,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一般的下人,再加上,素衣着身,亲自磨药,更不可能是灯栀口中的殿下,堂堂殿下怎么可能费力磨药?如此想来,只能是医者了。
那少年动作一顿,眼中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随即眉眼染笑,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仿佛是从云层透出的光亮,不禁让人一瞬间心神恍惚。
他道:“原来是江姑娘啊,怎到此处了?别站在门外了,我正为江姑娘磨药,江姑娘若有空,不妨帮帮我。”
没有质疑她的称呼,看来确为医者无疑了。
花月走近,坐到一旁:“你认得我?”
少年柔和笑道:“哪能不认得,这是第三次见到江姑娘了。”
三次,她怎么没有见到?难道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花月四下打量,看着少年手中的药碾:“我喝的药,是打磨出来的吗?这磨出的药和煎制的药相比,药效不会减弱吗?”
少年指了指远处案几上的一堆白色瓷瓶:“帮我拿两个瓷瓶过来……药不能乱打磨,有些打磨了损害药效,不可长时间保存,但有些打磨后药效反倒好一些。”
“原来如此,辛苦先生了。”花月递给少年瓷瓶,又通过他的眼神拿了小汤匙。
“你把这些磨好的粉末小心放入瓷瓶吧,这些是你回京以后要用的,到时若不喜冲服,可命人加至粥内。”少年一边吩咐花月,一边起身洗了洗手,然后坐到一旁倒了杯水:“磨了许久,身上有些麻了。”
花月到书桌边取了一张纸,然后用力将并不轻的石制药碾倾倒,小心将药粉倒到纸上,又仔细对折宣纸,将药粉倒入瓷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并没有因药碾厚重,宣纸轻薄而将药粉洒出来。
少年笑看了一眼,打开桌上的瓷瓶,为花月化开了一大碗药,在花月忙活完后,道:“江姑娘还未喝午后的药吧,赶紧过来喝。”
“谢谢先生。”花月捧起精致的瓷碗,想起方才吃了太多,现在哪怕一口水都装不下了,更何况这药实在太苦了,早上喝时的窒息之感,简直是无法言喻……思此,花月又默默放下了碗。
少年见状,道:“药得趁热喝,不然药性就得减弱了,你中的毒可不轻,灯栀没跟你说吗?此毒若不好好医治,身体可会逐渐瘫软,最后一生都将卧床不起了。”
啊?这么恐怖吗?花月一听,哪还顾及太撑,太苦,捧起瓷碗,一鼓作气喝了下去,喝完后又接连倒了几杯水,意图冲刷干净嘴里的苦味。
“江姑娘嗓子这么低哑,可是受了凉?我还是再开副治嗓子的药。”
花月低低干咳了几声,这嗓音从她到这个世界便是这样,本以为这身体音色就是这样,直到大家都问她是不是染了风寒,她才知本来的音色可能不是这样。但在书院那两天身上并无其它不适,后来又发现了一些事,她才想通其中缘故。
听到又要喝药,花月摇摇头:“不用了,是药三分毒,我还是自己抗一下吧,说不定能提高免疫力。”
少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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