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感叹楚大人真正的孙女不知所踪,是生是死都不知。二来伤感自己的外公,母亲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但外公还有两个儿子,不比楚大人,说起来也是儿孙满堂。
她和弟弟每年放假都会去看望外公,外公也总是指着桃花树上结的桃子,说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一直都等着她来。
思此,花月眼睛慢慢模糊了起来,外公再也等不到自己了……
楚大人转头对她语重心长道:“你十七岁了,已到了适婚年纪,让外公早日喝杯喜酒,外公不放心江元给你挑的那些权贵,会尽快为你物色良婿,咳……听说你要给五皇子送玉坠?是钟意五皇子吗?”
花月轻咬着嘴唇,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相不让府内之人多言,可每个人鼻子低下都有张嘴,哪能管的了,一传十,十传百……况且那日洛千玄也跟了不少侍从,免不了乱说一通啊。她以为时人喜欢佩玉,洛千玄身上又有一块白玉佩,当时只是投其所好,真没想那么多。
“外公,不是那样的。我还小呢,不急着嫁人,多陪陪外公不好吗?外公就这么着急要把我打发了?”
“哎,外公身子骨每况愈下,要是不能把小柔托付给良人,若哪一日撒手人寰,怎么放心啊。”
花月莞尔一笑:“外公您别乱说,您会长命百岁的!再说了,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况且有爹在呢,没人会欺负我的。”
哪知楚大人一听,竖着眉毛有些激动,向着地面连砸了几下拐杖,似乎有些生气。花月不知哪句话说错了,赶忙靠近拉着楚大人的胳膊,急道:“外公,外公您怎么了!”
过了会楚大人情绪稳定了下来,眼神坚定道:“外公没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外公一定会给小柔物色良婿。”
花月揉揉额头,无奈道:“好,外公慢慢物色,一定要注意身体。”她怕她再拒绝,楚大人情绪一定会更加激动,要是加重了病情,她罪过可就大了。
从楚府回到相府才不过巳时,花月望着奢华的相府建筑,忽想起舒窈当时是如何夸赞江相的——
“人道丞相大人至忠至孝,行事不偏不倚,不徇私情,公正不阿,江氏于淮粱几经起伏,在其治理管控下,显赫兴旺,皇帝重用,风光无限。”
又想起楚大人,都是肱骨重臣,然一个出自世代簪缨的豪门贵族,家底殷实,族人多有能耐,自己又是翘楚。一个寒衣出身考举入仕,两袖清风,学生遍布无数,自己雄才盖世。财富权势皆不同,才能名望却相近,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一个决定,一个变动都足以影响朝局的大人物。若这两个人联手扶持,那位幸运的皇子绝对能有一番旷世成就。都道国士无双,不知淮粱,不知天下,还有多少出类拔萃,卓尔不群之人。
也不知她花月,又能遇见多少妙人,遇见多少妙事。
能来到这个大陆,除去那些心里不愿触及的伤口外,难道不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吗?去看,去体会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也是一种很美好的机遇呢。她又何必过多的陷入已经难以回去的愁苦当中,反而看不见未来更多的可能和美好呢。
但是这样一个风波诡谲的世界里,她花月无依无靠,该怎么活着,以何种方式活着,能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无依无靠又怎么样,有时候,不,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所以她不奢求别人,她一定可以存活下来,总会找到生命的意义。如果此生只能在这个地方,那这个地方,总有她花月的一席之地,她可以也有办法,用自己的方式给自己开辟一条活路,她愿意也有能力,用自己的思维给自己和这里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没想到自己居然想到了这种层面,花月怔了怔,又开始无聊的沿着栽种的牡丹走着,花姿卓越,芳香四溢,花月却无心欣赏,牡丹花美,典雅高贵,可她却不怎么喜欢牡丹。
那自己喜欢什么花呢,想想好像有很多,梨花桃花杏花兰花昙花……但要说最,就是海棠花了,但相府没有种植海棠花,多得都是牡丹菊花兰花一类,花月想看,也看不着。
就这样走了好久,想了很久,花月心里开始有些急躁,这古代没电脑没手机的,一时还真不习惯啊。
想了想,准备出去玩玩。但想到江相早已下了命令,没他授意不能随意出去。前面去楚府是求了好久才同意的,还派了不少人跟着,而他现在人又在外面,她找谁说去!
看见一行人经过,花月顿时有了主意。那是出府采买的人员,舒窈说等会还有一批,花月笑了笑,心里顿时有了注意。
京城繁华热闹,街道两旁叫卖声不绝于耳,路上行人摩肩接踵,不愧是天子脚下,富庶的完全不能与晴丰相比。花月好奇的逗留在每个小摊前,脂粉首饰,糖人玩具,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还有不少人表演杂耍,令人目不暇接,拍手叫好。
许是一连串的事给舒窈带来的阴影面积太大,一路上她都沉着脸,这不让花月过去,那不准多待。
“小,公子我们穿成这样真的好吗?若让人认出来……”舒窈纠结的瞧着花月,她倒无所谓,只是小姐贵为相府嫡女,这要让别人看见认出来,名声又得大震。
花月也并不认为自己女扮男装别人就认不出来,毕竟男女骨骼什么的,差别都很大。装扮一番,总好过穿着女装,被直接认出来强吧。
“没事,天黑前回去就好了,丞相,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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