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一颗心提了起来,他听见了?
一时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当真是坐立难安!想到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再说了还有高手许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内心忐忑不安,花月一手攥紧袖口,面上却不见一丝慌乱。
少年歪头看了一会,脚步一转坐到了她身边,拉过她手臂的那顺,花月只觉得一颗心就要跳出嘴了。
“喂!你干什么!”余光瞥向许然和洛千玄,前者一脸不关他事的模样,眼睛里还稍有一丝期待之意?后者也是看好戏的脸,之前不还挺殷勤嘛,怎么现在这副模样……
少年拉过她手臂,忽然又靠近她,附在她耳边,用细若蚊丝的声音笑道:“妙雪,我知道的……哈哈……”花月身上一颤,耳根不由得红了起来,敢情这人在耍酒疯!
雪,妙雪!那瞬间花月的心神仿佛回到了恐惧不安的那天,眼前看不见别的东西,只有一个“雪”字由远及近,由小到大,浮在半空,似乎要跳进她的眼睛里。
那荷包背后便绣着一个雪字!
夹层一张纸上写道:吾非良善之辈,亦非爱管闲事之人,念及共事多年,才愿出手相助。三日后同去书院。汝所行之事,吾已猜出大概,务必在十日之内得手,否则露出破绽,纵然武功高强,亦难测凶险。
落款为荆九孤。
如果说穿越,对花月而言已是巨大的变故,那后面发生的事,便又是雪上加霜,让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掀起狂风巨浪。
那是她在青云书院醒过来的第二天,也是要回京城的前两天。
一灯如豆,一束月光打进窗户,在地上铺开少女纤细的身影。花月沐浴完坐在铜镜前呆呆的注视着陌生的面容,结果这一看,居然意外发现脸侧出现了一丝裂痕。
当时心脏剧烈收缩起来,她犹豫片刻,颤抖着手将面皮从耳根部分拉开,动作又轻又缓,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直到面皮全部扯完,直到那张全然不同的面容映在铜镜上,她惊的扔掉了假皮,捂着嘴巴跌坐在地。
夜深人已静,冰凉的地面上少女无助的抱着双膝,身体不由控制的颤抖着,好看的眼眸中好似有什么在碎裂,逐渐渗透出一滴水珠,顺着脸颊掉落在手背上。
去掉人皮面具的脸完全不同于江柔的柔和清丽,相反却非常具有冲击力,绝美的面容,尤其是气质,说不上来的清冷,即使有了花月的神韵,因为心绪不宁,也只是更加清冷。
按照江柔的身世,她不可能,也没有必要隐去真容。
原主为何要假扮江柔,又为何突然就死了?
真正的江柔去哪了?被杀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像根绳子一样紧紧捆着花月,那时候她很害怕,不安。可不知真的身份,亦不知自己所处的世界外面究竟如何,她不能贸然离开,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而现在,从白发少年的口中听到妙雪,又想到信中说武功高强,难道这具身体真的是消失的白衣杀手吗?
“你知道个鬼,起开!”花月心里忐忑不安,万千思绪一瞬间滑过脑海。
可下一瞬少年却闭眼靠在她肩头睡着了!花月伸出去的手滞在半空,心头忽然浮现出弟弟曾经熟睡在肩上的情形……
但如果现在没有任何反应,只怕会让洛千玄他们起疑,怔了怔,花月一脸嫌弃的去拉开白发少年,只听洛千玄问道:“你们认识?”
“怎么可能!”花月神情严肃地否认,一手按着他的头,缓缓站起来把他身子摆在凳子上:“鬼才认识他!”
掌柜见状,面带愧色走了过来,朝花月作揖,赔礼道:“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在我李某人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惹客官不快,真是李某人照顾不周。来人,把这位小公子先抬到刚刚空出来的雅间。”
几个小厮立马过来抬起了白发少年,掌柜转头对花月道,“还请客观见谅,这顿饭就当作赔礼,客官慢慢享用,慢慢享用。”说完又急急走了。
花月在袖子里朝掌柜竖了个大拇指,看来这酒楼生意火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嘛。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让舒窈白跑一趟?
舒窈啊,真是对不住……
又重新坐回原位,花月强压下心头的疑惑,拿筷子挑了挑自己盘中的什锦豆腐,想要把洛千玄的注意力转到别处,便问:“五殿下可有案件进展的消息?”
“几乎没有什么线索。江姑娘怎么看这两起案件?”
花月敛眸:“这两个案件都有些古怪,据我判断,第一个和第二个绝无关联,第二个杀的虽为我,”她用难以捉摸的目光对着洛千玄笑了笑,“可真正的目标,或许是……殿,下。”
花月停住不说,洛千玄不置可否:“愿闻其详。”
“虽然殿下在外人眼中甚是平庸,可有一种说法叫‘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只要有一点点不利的可能,自然想要除之而后快。而那人因失踪一案扑朔迷离,那时动手杀我,既可以让殿下与丞相结下梁子,也可以将事情推给第一次那些人,减少怀疑。”
也许在别人眼中他确实平庸,当然不是面容身段,而是才能。但花月只觉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怎么不对劲,就是透露着一种微妙的怪异,她无法深思,亦无法判断。
能当面说殿下平庸的还是第一个,许然神色古怪的偷偷打量着花月,那句‘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却让他心头一震,一个妙龄少女居然说出这么狠的话!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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