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可以啊。”江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笑道，“你的妹妹是，这位女士吗？”他看向余馨。事已至此，贺慕晟也没有再说什么，余馨再做一下检查也好，起码看看恢复如何。贺慕晟的默许让余馨也沉默了。她垂着脑袋走到江医生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贺慕晟上前摸了摸余馨的头发，温柔道：“不要怕，就当例行复诊，看看情况有没有好转，我在这里等你。”“恩。”余馨闷闷应了，跟着医生走了。与余笙交错而过时，忽然抬脸冷笑一下，眼神阴狠而轻蔑地剜了她一眼。余笙没理会，权当余馨在做垂死挣扎。余馨去做检查了，留余笙和贺慕晟在门外。大约受到医院氛围的感染，两个人都很安静。余笙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人，他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面无表情。侧脸线条清晰明朗，眉目到鼻梁是好看的弧度，一如她初见他时的那样俊朗，甚至更甚。然而时光却没有将他带向她，反而越推越远，“贺慕晟，”她忍不住开口叫他，低声解释道，“她的子宫是先天性的不良，真的跟我没有关系。”“等报告出来，不就清楚了么。”淡漠地回应。“……”她苦笑。她余笙一向骄傲，竟然这样惨烈卑微地栽在一个男人身上……她都替自己觉得可怜。面前的门打开了，江医生拎着张单子：“唔……刚刚查看了一下，这位病人的子宫损伤比较严重，幸好损伤后的调养比较及时，情况比较稳定。只是这样的损伤，恐怕是没有办法生育了的，这一点相信你们在之前就已经被告知了吧？”等等……不能生育她知道，但是……损、损伤严重？余笙上前一步：“医生，她的子宫是先天性的发育不良吧？”江医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啊，她是后天损伤，剧烈撞击导致比较严重的子宫内膜畸形移位，从伤势上看创伤形成时间大约在……半年前。”半年前……她正是半年前被余馨污蔑推下楼的。“这不可能……”余笙怔住了。她明明是先天性发育不良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贺慕晟冷冷地看过来。那眼神明明白白地袒露着鄙夷、厌恶、嘲讽……看得余笙心口又是一痛。她抬眼去看余馨，却见余馨悠哉地站在江医生身边，对江医生眨了眨眼。两人眼神交流间颇有内涵。见余笙看过来，她歪了歪脑袋，挑衅一笑。余笙攥紧了双手。混蛋！这两个人竟然……“咚咚。”护士长在门口敲了两下门框，见贺慕晟转头，她抱歉道：“对不起贺少，真的很不巧，监控室调取录像时才发现，这个摄像头的内存昨天满了，因此昨天到刚刚的录像都没有被保存下来。”录像……录像也没了……余笙的身影晃了一下，眼眶倏地就红了。但她死死咬着唇内侧的薄肉，绝不在余馨面前流！“晟哥哥……”余馨娇滴滴地叫，“我想回去了。”“恩，你身体不好，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去……多么温柔的语气。余笙含泪扭头，眼前阵阵发黑，心痛到不能自己。是啊，这两个人才是一对，她又何必一直一直的自欺欺人，自讨苦吃呢？